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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照景的房門沒關。
程曦一走進去就能看到那十年如一日的擺設和頹喪地坐在床沿的男人，男人的腳邊還有一支落下的手機。
她還記得從前的顧照景也曾這麼頹喪地坐在床沿，卻是那時的他穿著制服上衣與運動k，與現在西裝筆挺的他天壤地別。
她并沒有如從前一般冒然地走進去，而是伸手敲了敲門板，叫了聲「顧總」。
顧照景雙手摀著臉，將他大清早起床特地抓得老帥氣的頭發瀏海給搓得一團亂。
他知道程曦定會在離開前知會自己一聲，卻沒想到他想了老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把她留下。
只是，留下她又能做什麼？
扒開她的衣服，狠狠地g她一場，趁她防備最為脆弱的時候問她為什麼要離開自己？
不，這麼禽獸的事他辦不到。
只是她是他唯一的光，在y暗不見天日的少年時期唯一一束能照入他世界的柔軟的朝yan。
他殺了自己也不可能傷害她，傷害自己曾經完全擁有的美好。
「……你來g嘛？」顧照景強撐著面子啞著嗓子問：「來問能不能離職不g的？行！明天去人事部結清薪水，這次，這次是我不要你了！」
程曦還沒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就被顧照景開除，本來被激起幾分氣x的她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忽地出了神。
「你不要我，你不要我了對吧！程曦！」
「說好認真喜歡我的這件事也是假的對吧！」
「程曦！我告訴你！你不要後悔！」
「我就當從前跟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一……都沒發生過！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浪費了我的生命！你說謊！你騙我那麼多年！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好啊！你走！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再回來！我顧照景不稀罕你這種不堅定的nv人！」
「你立刻給我滾遠遠的！程曦！我告訴你，你不要後悔！哪一天我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看著你求我！求我復合！」
縱然當時候的自己對他提出分手并非因為不ai他，而是不想成為他奪走顧家的絆腳石，但原以為內心堅定的自己卻在聽見顧照景聽似兇狠實則自暴自棄的言論時卻因而動搖。
原本提出分手的是自己，在她的想像中她能夠堅定地向顧照景表達自己想要奔向更好的前程而選擇分開，卻是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她早後悔萬分，更在之後心痛如絞，只能哭著離開。
她在掉下眼淚的那一瞬間就轉過身去，也沒看見顧照景是什麼表情，只是背過身聽著他一句句刺痛自己也刺痛他的話，直到身後再沒有聲息時，她才勉強自己邁步離去。
她特意走慢些，在這幢別墅的走廊轉角處看見顧照景靠著墻壁疲憊地滑坐在地板上，最終狠下心來離去。
她沒敢像是從前幾次吵架時一般還給他煮一份能讓他消氣的糊了的早餐蛋吐司或者分明會使他過敏他卻樂此不疲吃著的牛n煎餅，只能低著頭快速離開這幢令她眷戀的住宅。
程曦看著眼前頹喪的男人，心里頭滿是與顧照景分手那天的回憶，她好不容易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回過神來，卻聽得顧照景說道：「我這話不說第二次！你已經不是我的員工了，再繼續待在這里就是擅闖民宅！小心我報警抓你！」
程曦大著膽子走向前去，蹲在他腳邊替他拾起手機放回床邊而後看向他說道：「我不同意離職。」
顧照景一愣，顯然沒想到程曦會這麼說。
「顧總，顧照景，我不同意離職。」程曦說了句重復的話，她蹲在顧照景身旁，仰著頭看向他。「如果你真想開除我，請走正規的離職程序，去勞工局申請調解，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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