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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照景恍惚了一瞬。
他先前也早對程曦坦白了顧家的臟w，但關乎自己生母的怪異行徑卻也因為自己無法參透而胡亂地歸於周麗人亦想要拿他爭奪顧家的財產。
如今看來卻不是完全如此？
至少在周麗人和她的第二任丈夫離異後，顧照景便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只是當時候的他依然沉浸在自己被程曦「拋棄」的情緒里，只能不要命地將自己的時間給塞滿，是以根本沒有心思猜測周麗人究竟意yu為何。
如果是從前只有他孤身一人也就罷了，那時候的他除了顧家少爺的這個身分以外一無所有，就算周麗人真有能耐讓顧氏分崩離析，顧照景頂多也是憑藉著學歷在外面找一份工作謀生，甚至還能憑著自己的心意玩個終身失蹤，壓根兒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但如今他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
不說程曦有韌x又有本事，就算她愿意與自己同甘共苦，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多大啊！他這個當爸爸的至少得保護孩子到成年吧？又怎麼可以像是從前一樣毫無顧忌地說g什麼就g什麼？
就算知道程曦早知道顧家的糟心事，顧照景一時之間竟也覺得有些難堪，只誠實地說道：「我從前以為她只是跟顧哲一樣想要藉由我謀奪顧家的產業，但後來……後來從她第二次離婚以後也算是安靜了一段時間，本來我還想是不是因為我在國外所以她沒辦法出手的原因，但後來似乎又不是這樣……」
程曦不認為顧照景在賣關子，反倒是直接說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到底想g什麼，對吧？」
顧照景艱難地點點頭。
程曦這時也恢復了冷靜，又問：「她是那種會犯法的人嗎？是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嗎？」
「要說犯法肯定是會的……例如偷監視器檔案那類的？但教唆傷害或者傷害他人她一定是不肯的。」顧照景頓了一會兒，苦笑道：「她什麼都不怕，但我知道她最怕失去自由……就是從前生病住院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樣。」所以得進去蹲甚至只拘留個幾天的那種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程曦倒是可以不需要過分擔心人身安危，反倒是得盡可能放寬心x，避免受到任何來自於周麗人的言語影響。
程曦松了口氣，又道：「那我爸媽那邊……」
「都安排好了。」既然程曦遲早都會知道，顧照景索x將自己原本的計畫都告訴她，又道：「我本來想把事情壓到我們結婚後，就想你……會覺得……無功不受祿……」
程曦心里頭一暖，雖然還有幾分倔強、不愿接受顧照景白給的好處，卻也妥協道：「這樣吧！我打電話給我弟弟妹妹，我們三個合買一間有物業嚴格管理的公寓大樓，往後那間大樓就給他們倆平分，這樣就沒事了。」
顧照景也覺得程曦的弟弟妹妹早該學著共同分擔，但反過來想，有著程曦那樣的糟心父母，除了程曦這傻子以外，又有誰會拿自己的生命永無止境地填補那無底洞呢？
總歸是個人的選擇罷了！程曦好不容易才想開，而他也不想要讓她再跳進那個無底洞內。
顧照景才不會說他還會在程曦的提案當中偷偷做手腳，好讓程曦身上的負擔更輕省些。
當年顧哲給程家設下的圈套早被他拆解，程曦不知道自己的債務人早從顧哲的白手套變成自己，當初顧哲幫程家還的那六百萬也就乾乾凈凈地顧照景倒是誠實地還了回去、就是做了點手腳讓他困在國外回不來。
顧老爺子那頭是承認了程曦、甚至還為程曦要嫁入顧家著想，他倒是不太需要擔心，因此程曦的軟肋也就剩下她娘家的那些人。
顧照景抱住了程曦，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如果我聘二十四小時保鑣在你身邊，你會不會覺得壓力很大？」
程曦想想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顧照景也感覺到了，又道：「那至少都跟在我身邊、不要獨自出門好不好？」
這點程曦倒是可以答應的。
倒不全是為了人身安全，而是程曦素來也沒什麼興趣，在過去二十八個年頭不是出門上班就是回家畫兼差的圖，幾乎丁點兒娛樂也沒有。
後來跟顧照景重逢了，顧照景便填補了她所有充作娛樂用的發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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