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卻嘆息一聲：“我只不過是把事實告訴了大家而已。”
“不要小看。”唐縱也收起了笑臉：“你一場電影一放，局勢大變。政府在國際上得到了普遍同情，本來委座還在為是否任命胡適為駐美大使猶豫不決，但也正是局勢的改變，讓委座終于下定了決心，紹原，這枚勛章是委座親自下令頒給你的。
這份榮譽可不得了啊。委座不光給你頒了勛章，戴笠到重慶匯報工作結束后，委座親口對他說，‘武有孟紹原，文有胡適之，勝利可期’。這是何等高的評價啊。連帶著戴笠也得到了委座的表揚。戴笠很高興，當天晚上就拉著我喝了兩瓶酒。”
慚愧，慚愧。
孟紹原心里還是挺高興的，能夠得到兩個大佬如此看重，自己這是前途無量啊。
“不過這樣一來，你也更加危險了。”唐縱隨即說道：“根據日本那里傳回來的情報，你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日本陸軍參謀本部和海軍軍令部的辦公桌前啊。日本人肯定會更加重視你，而且可靠消息，會策劃對你的暗殺啊。”
“暗殺？日本人要對我暗殺？”孟紹原不屑的一笑：“從我做這行開始，難道還怕什么暗殺嗎？這里是上海，可不是東京。”
“不要大意。”唐縱緩緩說道：“已經有人稱呼你為‘日本公敵’了！”
日本公敵？
孟紹原大喜過望。
好，好。
這個外號好啊。
響亮、霸氣、威風。
“你看你那樣子。”唐縱又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巴不得日本人這么叫你？將來好拿這個外號去騙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老唐，別瞎說啊。”孟紹原趕緊叫了起來：“我孟紹原一貫的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不好女色……”
“滾，這些有那一句能夠用到你的身上？”唐縱笑罵了一聲：“你孟紹原這個人別人不了解，我可是你的老上司了，還不知道你是個什么人？黑心貪財、貪贓枉法、目無家法、好色無德、品德卑劣、道德敗壞……”
孟紹原聽的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老唐，唐將軍，您這文學修養見長啊。按照您這么說法，槍斃我都不帶審的？”
“哪一天你被槍斃了，我一滴眼淚都不帶掉的。要不是現在是用人之際，我和戴笠都覺得你還有點小用處，你看我會不會親自槍斃了你。”
說到這里，在外人面前一貫溫文爾雅的唐縱，居然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他媽的，老天爺怎么造出了你這么個貨色？也是日本人沒積德，有了你這么一個公敵。”
“您抬舉，您抬舉。”孟紹原嬉皮笑臉。
唐縱卻忽然說道：“我說孟紹原啊，你在重慶住那么大的宅子，有那么大的買賣，我來一趟上海不容易，你要不要賄賂一下我啊？”
“啊？您這可不要臉了吧，哪有您這么光明正大索賄的啊。”
“我和你說認真的，我負責的軍事情報那一塊，資金有缺口，每日耗費極大，現在國民政府也資金緊張，我得自己想點辦法啊。我不找你這個老部下想辦法找誰啊？”
“成，戴先生打我秋風，您也來打我秋風，咱曹都巷出來的人，都是這幅德行是吧？”孟紹原嘟囔了幾句：“您是我老上級，又在委座身邊，我得討好您啊。您放心，軍事情報的重要性我心里有數，您走之前，我錢一定給您準備好！”
“紹原，我代表弟兄們，多謝了！”
……
孟紹原坐在那里沉吟一會，拿起電話：“吳助理，給我找幾個漢奸出來，你可要記得啊，一定要是有錢的漢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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