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石放下了丹霞子,縱身接住拋飛過來的沈筠,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蹬蹬向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忍住痛,先招呼懷中的玉人:“沈姑娘,你沒事吧?”
一口鮮血吐出,沈筠的臉色更蒼白了,她搖了搖頭,一把推開張小石站了起來,沉聲喝道:“別管我了,你們快走。”又挺身向丹青子撲了過去。
丹青子臉色一變:“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左手飛恰似地結了個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光芒一閃,左手上忽然蒙上了層金光,一聲怒喝,狠狠地向當頭撲來的沈筠擊去,這次沈筠卻不再硬拼,身子一矮,差之毫厘地避了過去,撮指如刀,向著丹青子肋下點去,丹青子一個急旋躲了過去,當頭一掌,向著沈筠印堂拍去。
張小石卻沒有走,提心吊膽地為沈筠擔著心,有心上去幫忙,又情知自己是個累贅,忽然底下幾聲咳嗽,丹霞子嘶啞的聲音輕喊:“徒孫,徒孫。”
丹霞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張小石連忙蹲下身,將他小心地攙扶起來:“師伯祖,你怎么樣?來,我帶你逃出去。”
丹霞子往打斗著的兩人那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雖然中氣不足,語氣倒還是那般地橫:“胡說八道。逃?就這個樣子,往哪里逃?”
張小石一愣,又道:“師伯祖,我知道示警的機關位置,只要打開機關,底下的蜀山弟子定會上來救援咱們,撐住了就行。”
丹霞子又是搖頭:“等下面來人,咱們早死光光了。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聽我說。”
張小石老老實實地閉嘴,聽這位師伯祖講話。丹霞子咳嗽了兩聲,這才道:“我這位師兄心胸出了名的狹窄,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要想活命,即使打不敗他,也得拼死不能讓他占上風。”他又是幾聲咳嗽,這次卻咳出了一顆光澤醇厚的珠子,正是之前從張小石那里拿到的蘊水珠,伸手遞給了張小石:“這東西我一直沒能研究透,不過今天受這么重的傷卻不死,還全得歸功與它。你既然能進到珠子里,就把剩下的水髓全喝掉,脫胎換骨之后,對丹霞子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
這東西兜兜轉轉,沒想到最后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張小石一陣感慨,想說什么又說不出,接過了蘊水珠,心念微微一動,已經又回到了那方小小的水世界里。
處處都是珊瑚礁,一切仿佛都還沒有變,張小石看準了方位,向著水髓所在的地方游過去,沒游多遠,卻看見旁邊一角有衣襟閃過,他心念一動,喊道:“阿嬌!”
一個身影自一叢珊瑚后閃了出來,果然是那姑娘。這么長時間沒見,阿嬌稍稍有了些變化,頭發又長了不少,身形也比上次看見時大了一些,只是臉上那付仿佛什么都不明白的無辜樣還是沒變。張小石打完了招呼才想起來這次又要事在身,實在沒功夫跟阿嬌敘舊,只好朝她一笑,繼續向前趕路。
蘊水池也還是老樣子,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是池子里的水似乎比上次還多了不少,張小石來不及多想,脫掉外衣,只留一條貼身的短褲,縱身躍了進去。
“噗通”一聲響,水花濺起了老高,清涼的水髓瞬間將他包圍,舒爽的感覺從每一個毛孔透進去,說不出的舒服爽快。
半晌之后,張小石從水髓池子里跳了出來,精力充沛地只想大喊大叫,水髓只剩下淺淺沒過腳面的一層。他一轉頭,只見阿嬌站在一旁,輕咬著手指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張小石一笑,對著她搖了搖頭道:“這次有要緊的事兒,要是我下次再來,一定帶你出去看好多好玩的東西。”
阿嬌輕輕顰起了眉,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張小石不再管她,雙腳用力在地面上一蹬,飛快地向上游去。他這次的速度可比上次快的多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水面,縱身一躍,“嘩”地一聲,他回到了現實。
沈筠又一次被丹青子逼著對了一掌,身子向著這邊橫撞過來,張小石一個縱身,伸手將她挽在了懷里,這一次,身子只是稍稍一晃。
丹青子看向這邊的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狂熱:“居然是蘊水珠,小子,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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