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他們就避開正門,悄悄朝后門去了。此時外面的宮門都已關(guān)閉,各妃子的宮室卻都要到歇夜之前才關(guān)。如果他們從正門進去,翎妃娘娘雖然不必親自迎接,卻也會聽到宮女太監(jiān)報告,然后正襟危坐,等著他們來拜見。而后門則一般無人看守,但也是關(guān)閉著的,除非翎妃有事,從這邊走比較快捷才會命人打開。
來到后門,這裏果真一個人也沒有,圍墻也不過一人多高。錦凌公主和張岳林施展功夫上了墻,問小蓮和秀兒要不要進去。她們之前還有些想看,可現(xiàn)在卻又打退堂鼓了。秀兒很想去,無奈小蓮耳語幾句,說錦凌公主好歹是個公主,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有什么事。而她們只是地位卑賤的婢女,到時候翎妃娘娘不好懲戒錦凌公主,就會把氣都撒在她們身上。說不定變本加厲,把她們打個半死不活的。秀兒一聽害怕了,便說她們還拿著那么多東西,就不進去了,先回錦凌公主的寢宮去放東西,順便給她燒水,等著她回去沐浴。
錦凌公主想了想,點點頭讓她們?nèi)チ耍约汉蛷堅懒痔聣︻^,躡手躡腳地朝裏面走去。這間宮室很安靜,卻隨處可見宮女和太監(jiān)忙前忙后,還有人在來回巡邏。錦凌公主心裏奇怪,難道翎妃的地位真的很高,以至于需要這么多層保護嗎?或者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才這么神秘?
這么一想,錦凌公主的好奇心越發(fā)強了,決定就算會被抓到也一定要看個清楚。難說今晚會是她來黎國以后最有趣的一個晚上呢!她與張岳林避過巡邏的太監(jiān),順著柱子爬到屋頂,看著下面燈火通明,他們卻身批月光,不像是黎國的貴客,倒更像是賊人。做這等事情張岳林最拿手,他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如今只是爬到房頂偷窺一下,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他們趴在瓦上,硌得錦凌公主暗暗叫苦,但為了偷窺,她還是咬咬牙忍了。張岳林等下面的宮女結(jié)隊走過,便輕輕將瓦揭開。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他只揭了兩片,可以看到屋裏的狀況就停手了。錦凌公主一看可以看到了,馬上把頭探到那個洞口。張岳林見沒有了自己的位置,又揭開了兩片瓦。
屋裏點著蠟燭,發(fā)出暖黃的光。那翎妃身穿紅底繡花肚兜,長發(fā)披散,只留著頭頂?shù)镊伲p手捧著一盅茶,笑吟吟地走向床沿。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背對著外面,被子蓋住腰以下的部位,一動也不動。錦凌公主覺得好奇,難道翎妃在偷情,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戒備森嚴?
張岳林也緊張地盯著,不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錦凌公主興奮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如果翎妃真的在偷情,那就有好戲看了!
翎妃并未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她走到床邊,輕聲對床上的男人說:“王上,請用茶。”
“唔。”那男人應(yīng)了一聲,回過身來。
錦凌公主和張岳林一看那人原來是明秀,不禁有些失望。可他們也不想就此罷休,還是耐著性子看下去。翎妃扶起明秀,餵他喝了茶,隨后將茶碗放在一邊的矮凳上,又問明秀是否困了。
明秀皺眉道:“困是不困,只是擔心錦凌公主不知去向,深恐她有什么不測。”
聽到明秀如此牽掛自己,錦凌公主心裏一熱,嘴角輕輕朝上一牽。張岳林心裏嫉妒,暗罵了一聲,手卻不由自主地抓住錦凌公主的手。錦凌公主瞪了他一眼,把手抽回去了。張岳林尷尬地對她笑笑,又繼續(xù)看戲。
翎妃面露不快,嘴上卻說:“王上,臣妾已經(jīng)派人去錦凌公主的宮室看了,若有消息會馬上來報的,王上盡管放心。”
明秀點點頭,伸手去摸她的臉說:“還是你懂事,不像她們,一個個明裏客氣,暗裏嫉恨。其實錦凌公主能如此大義已是不易,若無她相助,我要想統(tǒng)一天下,談何容易!”
翎妃抱住明秀的手說:“臣妾明白!這些國家大事不是我等婦道人家能管得了的,臣妾只希望王上能康健平安,事事順利。”
明秀一笑,將翎妃抱上床去,兩人滾作一團。翎妃騰出一只手拽過被子,將兩人蒙了個嚴實。錦凌公主和張岳林只看到被子裏此起彼伏,明秀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而翎妃則不時嬌聲哼吟,聽得他們面紅耳赤。
“走了!”錦凌公主摸摸發(fā)燙的臉,拍了張岳林一下說。
張岳林還想再看,但被子裏面什么也看不見,他也擔心如果錦凌公主要走,他卻堅持看下去,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只得嗯了一聲,把揭開的瓦小心地放好,和錦凌公主一起慢慢溜下屋頂,原路返回。
出了翎妃的宮墻,張岳林問錦凌公主還要不要去其他妃子的宮室,如果要去的話,他就陪她。
錦凌公主生氣地說:“不去了!回房,睡覺!”
張岳林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氣,還沒等他發(fā)問,錦凌公主就一路小跑,把他撇在那裏。他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搖搖頭嘆息一聲,也跟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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