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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淵轉(zhuǎn)過頭，叫他的是一個穿軍裝的少年人。這是其中一個裴令容帶過的小向?qū)В⒆觽兌奸L得很快，他看起來已經(jīng)比去年高了不少。

“你怎么在這里，”沉淵問，“只有你一個人嗎？”

少年答：“我們是來考試的——考中級向?qū)зY格，這邊有一個模擬戰(zhàn)地的考場。教官和其他人也在，他們?nèi)デ懊娴慕稚狭恕！?

“你一個人留在后面，”沉淵笑了一下，“為了買花？”

小向?qū)О巡卦谏砗蟮囊慌趸昧顺鰜恚缓靡馑嫉負蠐项^。

之前沉淵感受到的氣味就是花香。產(chǎn)于本地的濃艷張揚的熱帶植物，味道就和它們的顏色一樣不容忽視。“今天是這里的花神夜，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少年開始臉紅，“剛才我聽當?shù)厝苏f，如果今晚把這種花送給別人，花神會在這一年里保佑他們……平安快樂。”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沉淵低頭看他：“是嗎？”

對方面紅耳赤地點點頭：“嗯。”

他們已經(jīng)走進了那條熱鬧的街道，本就狹窄的路面上擠滿了人、花、音樂和光影。沉淵幾不可察地皺了眉，然而小向?qū)詮街蓖懊孀撸箢櫽遗蔚卣胰恕?

每個人都拿著一樣的花，只有沉淵手中什么也沒有。但是每次有當?shù)氐呐⒆觽儚乃磉吢愤^，就會立刻把幾支花塞到沉淵手里，還附贈幾個飛吻。

關(guān)于這個送花儀式的含義，這孩子大概沒說實話。

沉淵神色平淡地接了，又把這些過于馥郁的植物放進了小向?qū)У哪且慌趸ɡ铩?

在這捧花大到讓人拿不動之前，他們終于把它送了出去。

“許、許臨月！”

小向?qū)Ш傲撕脦茁暎懊婺莻€他要找的人才聽見。小姑娘穿著和他一樣的作訓服，手里也拿著幾朵和他一樣的花。

“哇——”許臨月發(fā)出驚嘆，“章堯！你怎么拿到了這么多啊！”

“不是拿的，這是我買的，呃……其中一半是我買的，”章堯手忙腳亂地把花扔給她，“我……都送給你。”

“……！”

個子小小的許臨月被花海砸中，連腦袋都被淹沒了，晃了兩下就要往地上倒。

最后花還是一人抱了一半，許臨月把臉藏在花束里小聲問：“你拿的都是沉大校收到的嗎？”

章堯一直豎著耳朵等她說話，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