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還沒吃完，下面傳來一陣清幽的敲鼓聲，陳琦站起身往那看去。
那位置還真就有一個賣鼓和撥浪鼓的，現在他正在用鼓聲敲擊吸引鬧事的人群。
“六個，你真神了。”
鄧耀明放下筷子；“咱們這一行，難不難，不難，也不難，多動一下腦子，多想想對方會怎么樣，我們的對手也不是神，他始終是人，是人，總是會有疏忽的一方，走吧，我們該下去轉悠一下了。”
金陵的鬧市，前后一共有將近四條街。
走了兩街，在一個岔路口，鄧耀明帶著陳琦特意找了一個混沌路邊攤坐下。
“六哥，伱就餓了嘛。”這還沒有走完呢，你怎么就……”
鄧耀明輕微哼了聲；“飯菜不過就是果腹，你真當以為，我是餓死鬼投胎。”
那在這干嘛？這地方難道也有什么不對麻？
鄧耀明示意陳琦去要東西。
等兩碗混沌送過來，鄧耀明利用等混沌散熱的時候看了陳琦一眼；“陳琦，什么樣的人，才能拉黃包車。”
“那自然是窮人，稍微有點錢的人，也沒誰拉啊，這比下地還要累的，要是上來兩個胖的，那就要了拉扯人半條命，因此黃包車，一向就是那種實在沒法子的人才會去做，畢竟也是能養家糊口。”
三組曾經也偽裝過黃包車車夫跟蹤人，一般是抽簽決定，誰也不想去。
“對了。”鄧耀明將勺子放下，這個岔路口，往西就是貧民窟的，一般他們都會從這里過來，就算那個人，也會從這里過來的。”
他不在話，只是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老方，又來了啊，老規矩呢。”店老板的聲音笑盈盈傳來。
一輛人力車就靠在了耀明旁邊不遠處，多少有些破爛叮當響的人力車篷子上用蚊帳制作成為的簾子，用來遮擋中午的陽光。
這樣的車輛，在金陵很常見。
“老規矩，兩碗混沌。”金陵當地的口音讓鄧耀明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
一個三十來歲，平頭，穿著短衫和步鞋的人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鄧耀明沒理會，出苦力的人，要的就是力氣，這家混沌店的份量是不錯的，不久前就有幾個黃包車車夫在這里吃東西。
宗方野每都會出現，他偽裝的職業，讓他沒有選擇，不得不每日出現，這樣在給上面發電文的時候，才不會讓人懷疑。
這兩日，一些身份可疑的人已在周邊晃悠，金陵特務處，也注意到了這邊，一些熟悉的人影多了起來。他更需要出現，混一個臉熟。
宗方野習慣在飯后抽一根香煙，這個習慣，他沒有改掉。
抽完了煙卷，他將煙頭丟在地上。和金老板打了一聲招呼，拉著自己的黃包車離開。
鄧耀明將碗中最后一個混沌。他微微扭頭看了身邊在此著東西的陳琦；“還在吃，走了。”
陳琦早就吃不下了，可是這分量太多，他只能一點點吃完，六哥，是見不得有誰浪費食物的。
他兩大口將混沌塞進自己嘴中，又去結算了錢。
鄧耀明低頭將凳子往前挪開。
這一低頭，他嗯了聲看向那已轉過了一個拐角的黃包車皺眉了下；“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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