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慢慢的說,不要急,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李二雖然內心焦急,但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是李二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要是一有什么事情自己這個當皇上的先慌了,那這朝廷算是完犢子了。
“皇上,剛剛蔡國公府來信,杜大人,杜大人怕是......”劉炳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這個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的杜如晦應該是要去了,而國公府能把這個消息傳到李二這里來,應該是已經開始為杜如晦準備后事了,否則就算杜如晦病的再重,那也是不能輕易給李二傳消息的。
“你說什么?克明他怎么會......”李二一聽是杜如晦出了事情,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張楠這才想起來,那個被稱為“房謀杜斷”組合的“杜斷”好像有好幾天沒有來上朝了,不過張楠對杜如晦不來上朝也沒有太奇怪,畢竟杜如晦的身體一向不好,而在張楠步入朝堂之后,杜如晦的身體似乎是更差了,三天兩頭的就告病在家,所以這次杜如晦一連請了好幾天病假也沒有引起張楠的注意。
而杜荷每日都跟著自己一起處理勞動改造局的事情,張楠也沒有多想,以為杜如晦病的不重,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杜如晦不想影響杜荷的前途,所以不讓杜荷把這件事說出來吧。
“噫,吾失肱骨之臣矣。”李二說完,張楠看李二這個傷心欲絕的樣子,就覺得李二與杜如晦的感情都要比李淵來的深。
其實李世民是真的十分的器重杜如晦的,杜如晦雖然重病不能上朝,但是李二同志給杜如晦的俸祿還是照常發放,而且還經常賜銀錢還有藥材給杜如晦,杜如晦去世的時候,李世民大哭不止,還為此廢朝三日,又封了杜如晦為萊國公,杜如晦的碑文都是李二同志下詔書命虞世南做的。
所以根據歷史來看,李世民是不僅十分的器重杜如晦,而且是真的把杜如晦當成一個益友來相處的。
“皇上,您先別急啊,這蔡國公府只是來傳信而已,現在杜大人應該還沒有駕鶴西去,只要人沒有死,那還有希望對不對,皇上不如派人趕緊去軍校找孫真人,說不定杜大人還能有一線生機。”張楠勸慰道。
其實張楠說的也是實話,畢竟現在杜如晦到底是因為什么情況病危尚不能確定,如果是舊疾復發,那可能真的無藥可醫了,可是要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聽到張楠這么說,李二才回過神,趕忙說道:“對對對,清泉說的對,劉炳,速速差人去請孫真人去蔡國公府,朕隨后就到。”
“清泉,你也別傻站著了,快點跟朕一起過去,說不定你也能幫上忙。”李二說完,便立馬起身向御書房外走去。
不過這一次張楠沒有像往常一樣拒絕,反而是快步跟上了李二的步伐,畢竟自己有系統在手,只要是能急救的手段,張楠就算是花多少積分,那也要嘗試一把,畢竟杜如晦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徒弟杜荷的師父。而且在張楠來看,杜如晦是個好人,對大唐杜如晦的一聲可謂是嘔心瀝血,于公于私,張楠覺得自己都要想辦法幫杜如晦一把。
當李二還有張楠來到蔡國公府的時候,整個蔡國公府已經亂做了一團,而不知為何,去請孫思邈的人還沒有蹤影。
下人們看見李二都來了,也不敢多言語,立馬帶著李二來到了內堂,在內堂,張楠終于是看見了這個曾經輔佐秦王政變的“刀筆吏”變成了什么模樣。
現在的杜如晦早都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是卻還是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而此時的杜夫人坐在床邊哭的像個淚人似的,面對受盡病痛折磨的杜如晦,這個算的上飽學的杜夫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杜如晦的兩個兒子,杜構和杜荷則是一個給父親拍背,一個給母親拍背。
眾人看見李二來了,皆是起身給李二行禮。李二擺擺手,快步走到了杜如晦的身邊說到:“克明,我來看你了,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在現在這個場合,李二連朕這個自稱都不用了,而是用起了我,足以見二人的情意深重。
“皇.......皇上......老臣,怕是......怕是不行了。”此時的杜如晦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十分的困難,胸膛呼哧呼哧的就像一個破風箱。
“克明,你不許這么說,大唐還需要你吶,我還需要你輔佐我治理大唐吶。”李二此時也是紅著眼睛說道,現在不僅僅是一個忠臣要離自己而去了,而且還是一個摯友要離去了,李二說不傷心那是假的。
“御醫呢?還不快滾過來說說克明到底如何了。”李二大吼道,杜如晦一告病,李二就會派御醫去給杜如晦瞧病,這次杜如晦連續告病,李二也是派了御醫來的。
聽見李二的怒吼,一位御醫才連忙過來,兩條腿抖得像是篩糠似的,戰戰兢兢的說道:“臣,臣也無能為力吶,杜大人乃是積勞成疾吶,臣真的是束手無策。”
“給朕滾,朕養你們這些廢物到底有何用,你們這群廢物,連個病都看不好,給朕滾出去,克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們這群給克明瞧病的一個個都給朕陪葬。”現在的李二可是失去了理智,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死去,這對喜歡把所有事情都牢牢握在手里的李二來說,可是真正的感到了一陣陣的無力。
“對對對,全都滾出去,庸醫,要你們何用,所有沒有事情的人全都滾出去,不要站在屋子里面了,都感覺不到屋子里很悶嗎?”張楠這時大吼道,看見杜如晦這個樣子,張楠也是心急如焚,其實張楠還是蠻喜歡這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刀筆吏的。
張楠說完,便又自顧自的打開了緊閉的窗戶,順便把屋子里面放置的三個暖盆全都扔到了院子里面,開玩笑,這邊人都喘不上氣了,這站一屋子人,還點三個暖盆,那是怕杜如晦死的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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