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啊！”老婦人拍了拍她左手邊的蒲團(tuán)，朝著楚軒示意道。
他點了點頭，盤膝坐下，這時候，楚嬤嬤也拿來了碗筷放在他面前，老婦人瞇著眼睛，笑呵呵的瞧著他，還止不住的伸出手指點了點，說道︰“真像！”
“霖秋，你看，是不是和文淵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楚嬤嬤笑著點頭︰“當(dāng)然像了，畢竟是家主的兒子，哪能不像父親呢！”
“你啊……”
老婦人笑著搖搖頭，然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楚軒的碗里︰“這人啊，一老了就好貪嘴，別看吃飯的時間還沒到，老婆子我啊，一天下來要吃上好幾頓呢！你這孩子，別光看著啊，嘗嘗，糖醋鯉魚，甜的很兒——”
楚軒拿起筷子夾起來嘗了口，老婦人看了，問道︰“怎么樣，味道如何？”
“很好。”
他吃的很仔細(xì)，細(xì)嚼慢咽，將一口魚肉吞入腹中。
“喜歡吃就好，這是霖秋的手藝，這么多年啊，也就她做的飯菜最和我口味兒。”似乎是年紀(jì)大了，她向后微微靠了下，楚嬤嬤拿來一個軟枕，放在她的身后墊了起來︰“哎呦——上回啊，你父親請來個廚子，做的東西倒是精細(xì)，不過，我吃著總是覺得不對味兒，最后大概折騰了大半個月，幾乎沒吃過什么東西，你父親一看啊，想了想，就又將那廚子弄回去了。”
如尋常人家嘮著家常，老婦人挑挑揀揀，將附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一一說給楚軒聽。
“那您真該揍他一頓，好心辦錯了事情，也該要受到懲罰的。”他一本正經(jīng)的回應(yīng)。
“誰說不是呢！”她盤坐在軟榻上，身子微微靠著，擺了擺手，語氣緩慢︰“不過現(xiàn)在不行了，他現(xiàn)在是一家之主，不能像小的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打了，要給他留點面子。”她指著自己的臉笑道︰“男人啊，都好這個！”
“這簡單。”他開口說了一句︰“下次他在招惹您，您就讓他晚上在祠堂偷偷的抄寫祖訓(xùn)，這樣下來，既不損傷顏面，也能讓他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這辦法不錯。”她笑著看了楚軒一眼︰“是不是你小的時候，你娘就是這樣懲罰你的？”
“我娘？”
楚軒搖了搖頭︰“我娘，她不會這樣做。”
“哦？那她是怎么做的？”老婦人似乎很好奇。
“小的時候，每當(dāng)我做錯事，我娘都不會懲罰我，她會買一只鱉給我吃。”
“咦，這是為何啊？”
“我娘說，這叫吃一鱉，長一智。下次長了記性，就不會在犯錯了。”他看到老婦人笑了起來，才繼續(xù)說道︰“不過，每次吃完我娘燉的鱉，晚上我都是鼻血狂流，時間久了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做錯任何事情了。”
“呵呵……你娘倒是聰慧，只是……”她頓了頓，搖了搖頭︰“有些可惜了……”
她嘆著氣，不知道是可惜人已經(jīng)死了，還是可惜其它的事情。
“當(dāng)年，我也派人找過你娘，只是天下這么大，我派出的人找了好久，最后發(fā)現(xiàn)你們娘倆兒的線索是在南詔國，當(dāng)我派出去的人到了那里以后，整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荒廢了許久，后來打聽了下才知道，小鎮(zhèn)曾經(jīng)被海盜襲擊過，那時候，我以為你們娘倆已遭遇不測，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竟然還能讓我看到你這個孩子！”她的語氣很輕，帶著一點對命運的唏噓︰“和祖母說說，當(dāng)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才會過上，與海匪為伴生活啊？”
老人的雙眼含淚，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沉默了會兒，楚軒笑道︰“您想聽。”
老老人點了點頭，看著他。
他眸光溫潤，思想陷入了回憶︰“我娘死的那天，我剛滿五歲，那天，海盜襲擊了小鎮(zhèn)，除了女人和孩子，他們將整個小鎮(zhèn)的所有人全都?xì)⒌簟Ｈ缓螅脦姿掖蟠瑢⑽覀冞\回了小島，那是一座奴隸販賣的驛所，他們用鐵籠子裝著我們，像牲口一樣販賣……”手機(j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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