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沒有拒絕

聽到裴樂平咬牙切齒的話，許知薇抿了抿嘴拿著文件出了門，自覺給他留了一個發洩的空間。

他在辦公室裏來回轉悠也忍不下這口氣。

偏偏這頭還沒完，那頭又有人裝上槍口上。

袁凌玲，裴樂平新助理，也可以說是許知薇的助手，她賤兮兮地拿著手機湊到裴樂平跟前，“那照片怎么回事？”

裴樂平正煩著，被她這么一問又感覺她在嘲諷自己，“什么怎么回事？就是個野男人，我怕過什么了？”

“野男人？”她被裴樂平的回答弄得一楞，嘟囔著，“你管這叫野男人？”

現在年輕人這么直白地喊自己野男人？

她又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明明照片上的兩人這么好看，她試探的問道：“不是，你要不抬頭看一下！”

“看什么看啊？不就是……”裴樂平以為對方嘲諷自己，氣不過抬頭一看，一秒變狂喜，“這是哪兒來的？”

屏幕上出現的是，秦寧撐傘低頭走路，而她身后正是自己的廣告照片。而拍攝者技術高超，絲絲雨滴也被高清的記錄下來。

“就大眼仔上喜歡你的粉絲給你做的一個超級話題，我們簡稱超話，她們就把她們對你的喜歡都發在上面，全是自己在自言自語。”袁凌玲也知道裴樂平留學歸來，不太懂國內的一些粉絲文化，又繼續科普道：“你之前的廣告這是滬市最大一幅了，你好多粉絲去打卡拍照呢！”

只不過能拍成這樣，仿佛是另一個廣告照就很少見了。

她抬眼看了看新老板那不值錢的笑容就感覺，她多解釋一句這照片的來源，“網上說了，這是你粉絲去打卡，這位小姐姐誤入了才有的這張照片。”

“我還有粉絲？為什么？”裴樂平緊急撤回一個不值錢的笑容，他還以為是秦寧也是特意去打卡的呢！看樣子她巴不得離自己百丈遠怎么可能還去打卡。

袁凌玲一直覺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趕緊夸道：“因為你帥啊！”

“真膚淺。”裴樂平揮了揮手把她趕了出去，喜滋滋地舉起了手機，“我倒要看網上是怎么評價我和姐姐合照的！”

“走就走！”袁凌玲又一次蛐蛐道：“有什么是我這種小助理看不得的！？”

“等下。”沒幾秒，裴樂平喊住了袁凌玲，“大眼仔哪裏找？”

忍著屈辱，袁凌玲一步步教他怎么下載，註冊，關註，臨走時還叮囑：“你這是小號，看看就好了，別亂留言，有些網友很兇的，會罵人的……”

“誰不會罵人呢？”裴樂平不服氣地反駁道。

他還能用rap罵人呢！誰會啊！

袁凌玲要是知道裴樂平的想法，恨不得搖醒他，“你那黑人臟話，和網民的臟話不一樣！”

教完少爺基本的一些網民基操，袁凌玲打卡下班，絲毫不顧及金主在網上的“死活”。

裴樂平正暢游在自己超話裏，仿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在網上的信息不多，能找到的只不過是前兩年的那支廣告視頻和今年剛拍的廣告照。看了很久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個女生在網上都挺猖狂，還好不是當著自己面說，他倒是不覺得尷尬。

秦寧的那張照片已經被置頂了，裴樂平逛到后面覺得無聊才回去看那個帖子，評論裏全是覆刻秦寧的那張照片，但全部都少了點味道。

望向窗外，早已日掛枝頭，他輕嘖一聲給袁凌玲打去了電話，“趕緊回來，我們一起去拍照片。”

已經習慣小老板跳脫的性子，袁凌玲緩緩收回了剛踏上地鐵站扶手電梯的腳，“您可以下樓了，樓下有賣雨傘，你先去買，我走回公司時間正好能出發。”

掛了電話，裴樂平關燈鎖門，下班。

給老婆拍照去啦！

—

另一邊，三人在滑雪場附近找了家餐廳就餐，用餐期間，都是秦寧在吃，顧星河和江兆陽在閑談，聊得都是讀書時的趣事，還有江兆陽出國留學的事。

秦寧正在和腸粉卿卿我我的時候，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她的短信內容從來不會隱藏內容，不避諱人，坐在一旁的顧星河也看到了發件人是「裴樂平」。

偏偏秦寧頭都沒抬就點了進去，被顧星河看到對方給秦寧發來的是一張照片，乍一看顧星河還在唾棄裴樂平的自戀，給秦寧發自拍，隨即發了第二條消息「姐姐，我今天看到了你和我的合照，我現在在打卡呢！」

秦寧正奇怪合照是什么東西，對方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又發了第三條消息，是昨天自己在雨中的那張照片，那張照片的原圖現在還躺在她的安全文件夾裏。

手永遠比腦子快，秦寧失手點開了照片，就這樣她和裴樂平的合照大喇喇地展示在顧星河眼前。

尷尬住，秦寧拿起手機，迅速離開了包廂。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顧星河心中暗罵：死小孩又來搗亂。

一旁，江兆陽只是匆匆一瞥，就覺得照片中的男生有些眼熟，腦筋就這么一轉，也拿起了手機給某人發去了嘲笑的消息。

—

“姐姐，終于肯聯系我了？”裴樂平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開心。

釣就一個字，他要用無數次。

秦寧站在飯店走廊盡頭，倚著門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照片……你，發網上了嗎？”

“不行嗎？”

裴樂平耳朵夾著手機，手上拿著備機開心地刷著自己的大號上的照片，評論數成倍地變化著，然后又切換到小號進了超話，看到粉絲仿佛狂歡般在超話裏發帖，只是其中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出來了。

網友a：「怎么回事？漂流瓶是戀愛了嗎？這照片明顯和昨天那個小姐姐的構圖一毛一樣，他倆是地下情？」

網友b：「怎么可能？上次還說他是單身啊！」

網友c：「樓上夢女？漂流瓶什么時候說過自己單身了？別太癡迷了好嗎？」

網友b：「明明漂流瓶又當又立的？還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