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咳咳咳！”雷雪被酒jing嗆到，劇烈咳了幾聲。
凌與微微笑了笑，將自己的酒杯推過去：“喝這個吧，甜一點。”
酒吧的光線有些暗，幫忙藏住了一點臉上的紅暈，雷雪點了點頭：“謝謝老師。”
凌與舉起那杯高濃度的苦酒，面不改se地啜了一口。放下酒杯，盯著杯里的長方t透明冰柱一言不發。
自從接手了這個案子，凌老師似乎就時不時這樣。若有所思，又好像頗為苦悶。雷雪心想調節一下氛圍換個氣氛，好讓她放松下來，于是開口道：“老師為什么會選擇當警察？”
凌與用指尖敲了敲杯壁，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愣了幾秒，卻笑著反問道：“你為什么當警察？”
雷雪正襟危坐，忽然有種在警校上崗前面試的感覺：“因為我從小就覺得這份職業是光榮和夢想。”
凌與合上眼笑了笑，好似全然預料到了這種答案。
“那你現在還這么覺得么？”
“呃..嗯。”回想正式從業這兩三年來所見的丑惡與近日處理的一些j毛蒜皮、狗血人l的鬧劇，雷雪猶豫了一瞬，仍給出肯定的回答。
凌與給予一個贊許的目光，喝了口酒低聲道：“真好啊..熱ai著這份職業，懷揣維護正義的使命感…”
“可我不是。”
雷雪有些發愣。
凌老師這么敬業，怎么會不是呢？
“我并不想當警察。家人也不想我做警察。”
“還在上學的時候，家里出了些變故，更讓我無b排斥，厭惡這個職業。”
“可，可凌老師的專業能力是局里公認的強。即便面對這么令人頭疼的案子，您也都主動請纓攬了下來不是嗎？我還得謝謝老師手把手帶我這個新手小菜j上這種大案子呢…如果不是因為熱ai與信念，一個人又怎么能做得到這種地步呢？”
凌與沉默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波瀾不驚的面容此時終于被酒jing灼痛，皺起了眉。
“您，您慢點喝..”
再睜眼時，凌與眼角滲出一點紅。
“雷雪，人其實是很無力的。”
“生，si。仇恨，或者ai情。”
“大部分人除了承受，什么也做不了。”
“…”
“可總會有那么一個、兩個人不甘心。”
“所以我想，要是能為他們做些什么，那也不錯。”
一個、兩個人，一前一后，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在黑夜里行走著。
“你不說話，可還是要跟著我。”
“想做什么？”俞安之停住腳步，取出煙來點燃一支，吐了口氣，側身看向身后行走的人。
藍言依然向她走著，看了眼她指尖的煙，又垂眸到地面。
“想帶你回家。”
俞安之嗤笑了一聲，繼續轉身向前走。
藍言幾步跟上來，與她并行。
俞安之并沒有甩開她，只是夾著煙抱起雙臂，似乎有些冷。
“哪個家？”
寒夜的街道上清清冷冷，幾片落葉咔嚓咔嚓被踩碎，只有兩人鞋底敲擊地磚的聲音在空曠處傳響。
“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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