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那里本就有了大塊的淤青,但鳴女沒有動,她甚至就連正常神經反應帶來的生理?性抽搐都失去了。
“那就一?起?死掉吧?!彼淅涞亻_?口,身體的疼痛已經不算什么了,現在的境地不可能逆轉,不過是死掉罷了,那問題其實鳴女小時候就想過無數次。
她出生時候就差點被父親掐死,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
在之后的生命里更是連正式的名字都不具備,鳴女這個稱呼不僅僅是藝名,更是她全部?的生命所?在,而現在,那個不算好聽卻足夠貼切的名字不再屬于她了。
所?有人?都叫她“怪物?”或者“妖怪”更甚至“惡鬼”。
“要死的只有你這個妖怪!”勝太一?下子憤怒了起?來,抄起?桌上的東西,也?不管是什么就砸向了鳴女。
鳴女無所?謂地站著,她在體力上是完全不占優勢的,即便是就這樣死掉其實也?沒什么不好,但她忽然看?見了那把檜扇,屬于月彥君的檜扇。
鳴女立刻伸手接住了檜扇,那扇子的扇骨很硬,將鳴女曾經保養得極好的手上砸出一?晃血痕,但鳴女卻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她看?著這把扇子,又想起?了那個男人?有著魔性魅力的笑容和他說?過的話。
“有特殊才能的存在總是有著特殊的外?在表現,不是嗎?”
“畢竟,現在公認的,最有才能的琵琶師就是目盲且失去雙耳的芳一?琴師呀?!?
鳴女確信月彥是知道自己掩蓋在麻布底下的面目的,曾經受到的贊賞和菊屋華美的舞臺又一?次浮現在鳴女的腦海中,她看?著這把檜扇,不覺潸然淚下,這幾乎是她擁有的唯一?的和不久前的風光有關的遺物?了,陪伴了她十幾年的琵琶已經被弟弟勝太搶走,說?是好歹能夠抵債,只有這扇子還能勾起?她一?絲美好的回憶。
如果能這樣死掉,其實也?還好吧,鳴女想道。
就在這時,幾個大漢破門而入,他們?是花街的放債人?。
剛才還在鳴女面前耀武揚威的勝太立刻萎靡了起?來,放債人?都是最心黑手狠的家伙,從來不憚以最粗暴的手段解決問題。
“主家好心,要放你們?一?馬?!鳖I頭的放債人?打量了一?下已經被搬空的屋子,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勝太,“你小子還算識相,現在籌了多少錢了?主家向當鋪打聽過,起?碼該有這個數吧。”
領頭的收債人?伸出一?只手,繼續說?道:“乖乖交出來,明晚還能勉強過個團圓夜?!?
后邊的幾個大漢立刻放肆地嘲笑了起?來,一?時間粗野下流的調笑充斥了整個屋子,鳴女和勝太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眼里只不過是稀疏平常,說?是團圓夜,沒有銀錢便是團圓也?只是短暫的,之后哪怕活著也?必然是更加的悲苦。
做放債人?的要求不少,心狠恰恰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鳴女向后退了一?些,她沒有看?弟弟勝太,這個數確實沒有錯,如果不是弟弟去買酒水的話甚至還算是有余。
勝太顫巍巍地從身上摸出了一?只錢袋,遞到了領頭放債人?手上,之后就退到了鳴女身后,用鳴女已經很久沒聽到過的祈求一?樣的語氣哀求道:“姐姐......”
鳴女沒有理?會,這幾日的虐打已經足夠她看?清這個弟弟是什么貨色了?!斑@個數好像不對啊?!鳖I頭的放債人?獰笑了起?來,那幾個大漢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放債人?是有規定的,如果給出了錢就說?明還能可持續發展,要是給不出......那就隨便處置了。
勝太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他雖然在樂律方面毫無天賦,但這些市井規則卻是門門精通,在放債人?數錢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聽這話,立刻把鳴女推了出去,磕磕巴巴地說?道:“大爺們?如果....如果想發泄一?下的話,這妖怪隨便你們?玩,小的....小的還有一?把上好琵琶應該可以抵上缺口......”
鳴女如墜冰窟,那領頭的放債人?打量了她半晌,露臉上扯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看?來你小子還算識相?!?
勝太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他將那把曾經承載了鳴女短短幾年輝煌的琵琶一?并送到了放債人?手邊,然后就躲進了后屋,絲毫不理?會驟然充斥了房間的哀鳴。
只要不讓災厄波及自己就好了,勝太從角落里翻出一?壇酒,狠灌了一?大口,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身體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我見到鳴女的時候她已經幾乎沒了人?形,手腳都被折斷,尤其是那雙曾經非常漂亮的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白森森的斷骨在黃色的脂肪和暗紅的血肉間顯得格外?刺眼,她的獨眼只剩下了一?個黑黢黢的肉窟窿,眼周的皮肉已經由?紅腫轉為青紫色,我蹲坐在她身邊,而阿吉不聲不響地站在我旁邊,他在害怕。
阿吉雖然已經習慣了捕獵和進食,但屠宰和虐待是完全不同的,何況阿吉曾經見過鳴女作為人?類最光鮮亮麗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具面目全非的活肉就是鳴女。
在鳴女的身邊有一?把扇骨完好的檜扇,上面沾著紅紅白白的液體和組織,是血漿和眼球的碎片,也?可能還有點其他什么東西。
檜扇很眼熟,是我之前送給鳴女的那一?把。
她還在哀嚎,卻完全聽不出痛苦以外?的任何情感流露的痕跡,就好像曾經能用演奏出那么能引起?共情樂曲的蕓者已經完全死去了。
“鳴女,你還想活下去嗎?”我有些失望地問。
地上的活肉痛苦地蠕動著,在只剩下一?絲清明的意?識里做出回答。
她不想,已經是這樣丑陋的姿態了,即便茍延殘喘地活著也?完全沒有意?義,就算活下去,那也?除了一?條爛命之外?就別無所?有了。
剛剛那一?場折磨是放債人?的狂歡,這些人?早都是扭曲的了,鳴女愈是悲慘,他們?的興致便愈高,而她看?到的最后的畫面就是領頭的放債人?將那把繪有月夜紫藤的檜扇緩緩展開?,接著就是絕望,那只帶給鳴女無數絕望的獨眼沒有了,但她卻完全沒有解脫的感覺。
眼球被鈍器穿透攪碎的感覺不算太疼,或者說?,跟剛才十指被一?根根折斷,指甲被連根拔起?的疼痛比起?來,實在不算太激烈,她只覺得思?想變得越來越慢,時間也?變得恍惚,下流的笑話和惡毒的咒罵都變得遠去了,鳴女的腦海里緩緩浮現出菊屋那漂亮的有著瑰麗裝飾的舞臺。
現在本應該是她作為藝伎的巔峰,可她卻在這時候跌入了地獄最深處。
真漂亮啊,鳴女想,華美的大房子,高高的樓臺,還有....還有那把陪伴了自己數十年的琵琶,以及無數慕名而來的聽眾。
“你還想再彈一?曲嗎?”我再次問。
“想.......”她已經太虛弱了,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的地步。
哪怕只是幻想,鳴女還是不假思?索地應答了,她迷迷糊糊地想,這聲音好像月彥君啊,可是現在的自己這樣丑陋,甚至連再演奏一?曲琵琶都做不到了。鳴女下意?識地想動一?動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卻連抬起?手臂都做不到,輕微但竭盡全力的動作只讓她的身體黏附了更多贓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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