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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3）

“你這么好奇。”弟子丁說，“要不自己去問問少微長老吧。”

弟子甲一縮脖子：“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其他人哈哈大笑。

師兄弟的閑聊談笑順著刺骨北風，一字不落灌入南宮旭清耳中。他站在被自己掃出來的青石板地上，握掃帚的雙手緊了又緊，終于，還是提起掃帚，繼續去掃完那本該五人分工的庭院。

去雜物房放好掃帚，南宮旭清正往山腳弟子寮走，聽得隱隱簫聲。

整座上清山，會此樂器的只有一人，住在南峰玉平齋的南宮少微。

順著蜿蜒石階跑上山，樂聲已止，南宮旭清站在玉平齋門外，躊躇間聽得裏面傳來一聲巨響，他顧不上敲門，只來得及在臺階上脫去鞋履，推門而入：“少微長老！”

屋內光線昏暗，南宮旭清剛踏入便踩到尖利硬物，吃痛后退半步，從腳底拾起一塊尖銳陶片。

借門外斜進來的日光，南宮旭清得以打量周圍。

玉平齋內鋪青簟，家具因此做得低矮：矮幾、矮案、靠墻排開的桐木矮柜，散落的斑絲隱囊……而此刻，桌上地上，散落殘缺酒壺和大小碎片，顯然剛才有誰拿它們出了一通氣。

“少微長老……”南宮旭清又輕輕喚了一聲。

半倚矮幾的南宮少微抬起頭，鳳眼微挑。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南宮旭清覺得對方眼角有些發紅。

“你怎么進來了？”

“我聽見聲音……”

“何事？”

“我……我想看看那封信。”

“什么？” 南宮少微眉頭微皺，似乎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

“我想看看那封信，十幾年前，和我一齊放在籃子裏，放在山門外的那封信。” 一口氣說完，南宮旭清呼吸有些急促。

南宮少微沒有答話，只是看著他，眼神冰冷。

南宮旭清被盯得心裏發毛，忽然，他感到自己后頸的衣領被提起，而后一股力量將他拎出門外。

“啪”一聲，木門在他面前合上。

用早膳時，尹九哥見對方眼下發青：“昨晚沒睡好？”

南宮旭清捧碗的手一滯，岔開話題：“妖怪應該就藏在她們母子三人中。”

尹九哥故作驚訝：“哪一個？還是三個都是？”

“不知道，得試過才知。” 南宮旭清放下碗，“再去一趟。”

趙芷秀獨自坐在花架下，手中是一盞剛成型的金魚花燈，細碎光影打在側臉上，清淡眉眼透出幾分歲月靜好。

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看見南宮旭清和尹九哥，忙放下手上物件，站起身行禮：“二位仙人，可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