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諾（二）
貞和十年那年的杏花開得有多爛漫，瓷胭脂已經記不得了，也許是他當妖怪幾百年來，見到的最盛大的一回，就宛若上天給人間的一場廝守的誓言一樣。
杏花如霧，而今看來卻是迷了他的眼。
“快快……春闈揭杏榜……看你今年中了沒有……”
“會元……程如一……沒聽過呀，程如一是誰？”
“那個那個……聽說今年才及冠，不得了，年少有為官途坦蕩啊！”
瓷胭脂只是來人間看看這難得的熱鬧，他倚在天都一處人工湖的白玉欄桿上，遠遠地循聲望去。
程如一本是被人擠到外面的，不過聽說他中了，人群自然讓出了一條寬闊大道。他似乎對這一切胸有成竹，形式地向眾人點點頭，也不再去證實：“蜀地程如一正是在下，多謝各位兄臺提點。”
瓷胭脂只撇了撇嘴，吐出兩個字評價：“虛偽。”
他轉身離開，準備租條船游湖，結果程如一恰巧不巧往他這邊看過來，隨即一楞，隨手折了枝杏花，從后面追上他。
這時候的瓷胭脂還是他原來的樣子，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鼻尖還有個痣，看起來有點薄情，除此，外貌便沒什么可挑剔的了。
“餵，那個搖船的。我要租條船自己劃著，請問多少錢？”
船夫是個中年漢子，他瞧了一眼瓷胭脂，不知道心裏在想什么：“就你？不會把自己劃水裏去吧，掉水裏我可不負責的。”
“…你丫的，還做不做生意了？這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劃船的。”
程如一在一旁聽他大言不慚，不禁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人相貌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真真是個滿口粗話的繡花枕頭。
“我與這位兄臺一道，可否？”
搖船的以貌取人慣了，又在岸上觀摩揭榜有些時候，怎么可能不樂意讓會元來使他的小船沾沾喜氣呢？
“那當然！老爺坐，”船夫樂呵呵請程如一，也同樣轉過身請瓷胭脂，“這位公子，您也坐。方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別在意，哈哈。”
瓷胭脂瞥一眼程如一，感覺這人雖然不像心懷好意的樣子，但是他也不怕，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了，什么角色沒見過。
兩人上了木船坐下，瓷胭脂正想驅動妖術讓船自行游駛，卻發現這船已經自己開始游起來了。
他隨手倒杯茶，茶水遠遠映著程如一看向他的表情，心裏很是不屑。于是喝茶的心也沒了，就干脆把倒了水的杯子遞給程如一，嘴角勾出個笑：“怎么著，這位小兄弟，你也想說曾經在哪裏見過本大爺么？”
那杯茶水被輕輕放回到中間的桌上，滿天杏花一不小就落進去一片。
“既然公子這么說了，那程某人便不再客氣。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端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宋瓷。”瓷胭脂倒沒有撒謊，他從前的名字還真就是宋瓷。
程如一在心裏默默念了幾遍，接著便笑著說：“相逢即是有緣。我看這天色尚好，而宋公子又著實風華絕代，不如與在下對詩，也算不辜負三月春光。”
宋瓷心道，你成心玩我吶，看看就知道本大爺不會。但他還是答應了，可能讀書人就嘴皮子厲害，一兩句話把他哄得心裏甜蜜蜜的。
程如一倒不磨嘰，看著這漫天花雨，頗具風雅道：“杏花煙雨遇江南……”
宋瓷呵呵冷笑：“菜花焯水未放鹽。”
“噗嗤——宋公子果然是……爽快。”
“切。那你笑什么笑，再來啊！”
“眉眼含笑笑繾綣。”
“……湖水煮了王八蛋！”
…………
瓷胭脂每每想起湖上初遇那時的情景，還是忍不住心旌搖曳，他想念那天落霞般的杏花雨，止不住地描摹鶯啼婉轉的湖上風光，把那個搖著折扇，言笑晏晏的年輕人憶了一遍又一遍。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親親老婆，小點聲！ 穿書：逆徒他又想欺師 三國之神將降臨 穿成仙尊道侶后我被徒弟強取豪奪了 我叫王浩一個山村娃 機械王庭 逍遙戰神 成為無限領域最萌的崽 雪白的嫂子 飲鴆 透視小毒醫 鐵血殘明 初戀小蜜果 超神學院：開局穿越梅洛天庭 我有一座諸天萬界穿梭門 無限之玄門立道 王者榮耀之巔峰傳說 沐芷兮蕭熠琰 功夫神醫 冥主 先生與朝暮 我的戀愛指數要滿倉 王氏嫡女[紅樓] 華夏海權 電影世界的魔法學院 超禁忌游戲2 鬢邊有朵梔子肥 新笑看崢嶸 從亮劍開始簽到劇綜 偏愛（GL） 斗羅從重生朱竹清開始 反派女配成了團寵 言靈直播戰 (快穿)我高貴冷艷 要你做我裙下之臣 穿越到無腦爽文的我只想搞事業 玄門相醫付心寒姚婉清 人在大學，開局成了奶爸 快穿之一夜覺醒 都市：從炒股開始暴富 愚園 本少爺的圈寵誰敢碰 情傾豪門 鳳掌九天 穿越之武俠群芳譜 那個女老板 夏日限定 金牌女影衛 繡球不張揚 絕世唐門之至圣賢者 人魚天賦是讓你拿來社牛的 望門貴妻 穿成男主的白月光 蜜謀許久h 蜜謀已久 豪門客 年代文對照組選擇擺爛[九零] 斗破蒼穹熏兒獻身藥老 約炮對象竟然是頂流偶像(1v1高h sc) 什么時候當仙尊也能做三休四啊 婚后契約 鄉村獵艷記 大寒（校園1v1） 和平精英戰神歸來 花都特戰狂龍 半盞煙花半生緣 風水天醫 東風不予卿 都市逍遙邪醫（都市超級邪醫林辰蘇夕然） 如煙 丫鬟青曼 寶可夢我能進化精靈 嫁對郎 四合院：開局眾禽算計我房產 別到紅酒了裝不下了1V2 亂穿之boss 攻略系統 縱意花叢 穿書穿書之裕妃升職記 鄉村小毒醫 可能會變成長篇的小肉文 劍網3之雞飛狗跳 億萬年醒來 蔫兒玉 三國之巔峰召喚 流香千古 重生養家之路 少爺要我三年抱倆[穿書] 直播算命：開局讓你見鬼很正常吧 旅行青蛙：在御獸世界成了神話 五年縣令，億斤糧震驚李世民 重生木葉，開局碾壓三代之子 霸域神州 耍個心機都是愛你的模樣（穿書） 人行大道號天師 將門棄婦 某橫濱怪談的取材直播間 惡娘重生：七零糙漢要弄死我 我竟然和伏地魔是同學 應該 兔子精老婆超可愛 人在龍珠 每天戰力翻倍 只為遇見你之獸人世界 大佬們為我火葬場 八方最卷除魔人 短命白月光，但龍傲天版 溫寵兒柏景瀾 世界調制模式 十八般床藝（高H NP） 偷你的體溫 名門逃妃朕要你 鄉下來的真千金打臉了全京城大佬 他們世界之主不都這樣 重生神豪奶爸葉玄韓雨韻 甜誘入侵 為所欲為 我老婆身嬌體貴 諸天神詭 不能修仙的我選擇系統成圣 執掌風云 桃花朵朵砸包子 賽博妖魔不可能被物理超度 文姜 騎砍：北地之主 虞清歡長孫燾 戒驕 岳辰林語菲 臨安不夜侯 宮花賦 惡魔，快去創造剩余價值！ 魔眼小神醫 宦海紅顏香 邪王嗜寵：逆天小毒妃林夕顏鳳冥 死遁前向男二傾情表白 全球高武之殺生得道 師尊本無緣，全靠我牽線 年代錦鯉文的炮灰大嫂重生了 [重生]覆仇法則 縱歡 入學后,發現閃婚對象竟是輔導員 妃色可餐，誰敢動 鈴兒響叮當 六界典獄長 身體互換后，將軍手撕他的白月光 和老婆HE后（男出軌） 從火影開始的涅繭利牌 [原神]花心，但是蘿卜 權變 天道酒館 天命之上 魔幻情緣I 八零回城知青日常 B變O后，被前夫抓回來強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