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又是新的一天。
社畜和學生可能會哀嚎我恨周一，但是對于隨時隨地出警的爆破處，沒有周末只有調休，上班的每一天都是周一，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約會第二天正常上班，松田警官在工位還沒呆熱乎就被公安帶走約談，他們的安室長官親自審問。
會議室門一關，帶著鴨舌帽的安室長官抬眼看對面，松田警官正在饒有興趣地研究他的裝扮，交流依舊靠紙筆：安室長官這個膚色，出任務的時候真的能遮掩住嗎？
降谷零聽懂了對方的潛臺詞：金發黑皮這么顯眼，臥底行動中很容易被人記住吧。
安室長官笑笑，同期的關心讓他心底劃過一道暖流：“這就不用松田警官擔心了，暫時沒問題。先談談你的事吧，昨天你說公安邀你協助？”
差不多吧。卷毛青年寫字同樣飛快，一看就沒少壓死線趕報告。是景老爺，用之前定下的暗號表明他在做公安的任務，有炸彈需要拆除，但是不能直接報警，所以問我有沒有空。
松田陣平的協助人身份最開始是假冒波本是為了方便加拿大冰酒送資料辦的，后來降谷零經手后他簽了保密協議，坐實了假身份，力所能及地幫忙傳遞消息和協助拆彈，偶爾公安有處理不了的情況會求助，有一套特定的聯系暗號，景光聯系松田的方式他也看了短信，絕對符合程序。
但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這件事降谷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在背后操手。
波本，那個負責扮演自己的神秘男人。
軍火販子的任務由零組負責，不管是領任務還是了解詳情都需要打報告申請，會經過降谷零的手。
但是事實就是文件神秘失蹤過一段時間，這件事好像在陰影的推手下直接通過了，負責人甚至并排簽著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大名。
漂亮的下劃線仿佛一張無聲嘲諷大笑的嘴。
所以降谷零坐在理論上絕對安全的辦公室裏還是背后發涼，安室透能做的預防他都做了，日常交流用各種暗號手勢加密，作為實驗將菟絲子可能會覬覦的文件鎖進保險柜，密碼三層全部是他閉眼輸入隨機數字，擁有獨立電源，不管是黑客駭入還是暴力破解都會觸發警報。
結果也是毫無疑問的，文件丟失后又被歸還，若不是降谷零記憶力過人發覺保險箱僅偏左接近五毫米的微移，這件事都不會被發現。
降谷零這些日子聯合作為接觸麥卡倫最頻繁的萩原研二——為什么不叫受害者本人？不能造成二次傷害，而且他腦子不清醒——甚至推演過他們組織的內部構成，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之間聯系非常緊密，會特地避開扮演成同一人的情況。
在賞金獵人那邊聽到風聲偶爾會有未知號碼來接單，完成效率很高，在降谷零定義其組織為菟絲子后，對面高高興興地把接單的代號也改成了這個，這大概就是他們的資金來源；目前出現的成員皆為平級，似乎沒有下級人員的存在，領導者暫定為波本。
當時對著資料發了半天呆的萩原研二對著冥思苦想的降谷零突然說了全憑直覺的兩個猜測：一、菟絲子是那種少而精的組織，現在出現的可能就是大部分甚至全部成員；二，他們都認識小陣平。
前者降谷讚同，畢竟易容偽聲（有可能是粘在脖頸上再覆蓋一層仿真皮膚的變聲器）和那種生死一線歷練出來的身手能說明菟絲子成員個個身懷絕技，人少一點也正常，不會被拖后腿，自成一體防御堅固。
但是第二點……萩原研二苦笑著攤手，表示自己也給不出證據：只是猜測，根據我交際聯誼的經驗瞎猜而已。
但是再仔細一合計，兩人一對情報也琢磨出不對來，盡管麥卡倫表現得像是心血來潮抓到一只倒霉蛋回來養，但是刨去黑衣組織，菟絲子所有的活動都是圍繞著“松田陣平”進行的。
包括現在。
“蘇格蘭”一直隱藏在幕后，就算麥卡倫早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無動于衷，這次他出組織任務撞上麥卡倫開始秘密調查，順便給對方添堵阻止其活動的時候蘇格蘭卻突然冒出來了。
特別像個被臨時推出來的靶子，掛著甜蜜的餌料，但是因為蘇格蘭在外游蕩的風險太大了，降谷零還不能不上鉤。
這是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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