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夜城（16）
幾人看向她，眼神疑惑。
卻見姚不忍拖著紅娘在貴妃旁邊蹲下，她先問紅娘：“貴妃是不是慧娘？”
紅娘聲音虛弱，卻十分肯定：“她是的，我絕對不會認錯，連臉上的痣都一模一樣。”
姚不忍看向書生。
書生僵住，半晌，再次喃喃：“她不是慧娘，我的慧娘在哪里？”
姚不忍一把將貴妃從書生手里拽出來，又問貴妃：“你是不是慧娘？”
在被姚不忍抓住的瞬間，貴妃就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與那個抽了她兩巴掌的氣息一模一樣……
那被打臉的痛苦似乎還在，她下意識瑟縮一下，聲音微顫：“我、我……”她想否認。
姚不忍微微笑：“我討厭所有皇室中人，皇室，不該存在。”
潛臺詞是——
敢承認自己是皇室之人，那就去死吧。
貴妃大驚，拔高聲音，帶著哭腔急切道：“是是，我是慧娘，原名慧娘！”
姚不忍滿意點點頭，看向書生：“現(xiàn)在相信了嗎？”
書生一怔，半晌，他猛地搖頭，喃喃：“不，我不相信。”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
顯然，他不能接受這個信息。
姚不忍皺眉，貴妃都承認了，為什么還不相信？
于是，她抓著慧娘搖了搖，繼續(xù)逼迫：“證明自己是慧娘。”
慧娘：“？？？”
這他媽怎么證明？
慧娘整個人都傻了，茫然地看著姚不忍。
姚不忍沒說話，但那一瞬間，似乎有熟悉的東西纏住貴妃的腳腕……
眾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見那妝容精致、衣著華貴的貴妃瘋狂蹬著腿，哭嚎：“我證明！我馬上證明！”
慧娘抽抽噎噎：“年少時我與周生定情，但周生家境貧寒，我嫌貧愛富，不情愿嫁與他……”
書生身體晃得更加厲害，幾乎立不住。
他的眼中是憤怒，是悲傷，是絕望，腦袋下意識搖著。
姚不忍見書生依舊搖頭，追問：“還有呢？繼續(xù)。”
慧娘低下頭，抽泣：“后來鎮(zhèn)上來了個黃老爺，我偷聽到下人叫他‘皇上’，便知他是當今圣上，于是、于是……”
書生聽不下去，他張了張嘴，想說話。
姚不忍比他更快一步：“后來？”
慧娘心虛：“我故意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果然一眼被他看中，黃老爺重金讓紅娘說媒，我故作扭捏答應。”
書生身體晃動，臉白如紙。
現(xiàn)實像是大鐵錘，一下下錘著他的腦袋，每一擊都越發(f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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