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虛幻之物，才能做到這個程度。
云夢龍君的此舉，等于是向沈淵承認(rèn)了他所說的夢境事實(shí)。
扁舟在這宛若汪洋的洪水中隨波逐流，印入眼簾的一切都是渾濁的黃色。
大澤水域之內(nèi)，縱使是那些山峰峻嶺也被淹沒大半，只露出一片狹小的陸地。
渾濁的洪水上漂浮著災(zāi)難之后數(shù)之不盡的垃圾，殘缺腫脹的尸骸，形狀凄慘宛若人間煉獄。
在那喚雨大神通之下，縱使水中神祇也毫無生機(jī)，更別說本就應(yīng)該居住在地上的人類。
縱使知道這些景象只不過是云夢龍君的夢境，沈淵也忍不住下意識眉頭緊皺。
“道子認(rèn)為，我此舉如何？”云夢龍君目光掠過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向著沈淵問道。
“龍君此舉，有傷天和。”
沈淵聲音淡漠，絲毫沒有顧及云夢龍君的顏面。
“有傷天和，哈哈哈！有傷天和！”
云夢龍君笑了，笑聲是如此地肆意張狂。
化作澤國的水域之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跟隨著云夢龍君的情緒波動展現(xiàn)出那水域之主的偉力。
唯有這一葉扁舟所在之地，保留著最后一絲凈土。
半晌之后，云夢龍君的笑聲停歇，神情認(rèn)真地向著沈淵說道：
“萬年之前，我與你也存著同樣的想法。”
龍君像是卸下了身上萬鈞的重?fù)?dān)，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了扁舟。
暗金色的華服坐在身下，從靈魂深處透露出的尊貴之氣與這簡陋的小船格格不入。
沈淵見狀也跟隨著盤腿坐下，兩人之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方小桌與一壺正在煮沸的茶水，淡淡的清香從茶壺之中飄出。
像是孤獨(dú)許久之人終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龍君向著沈淵認(rèn)真開口道：
“萬年之前，人皇絕天地通斷絕了玄黃界與上界的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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