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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1 / 3）

第15章 15

其實(shí)，我也明白，這回答根本就是文不對題，牛頭不對馬嘴。人家問我如何逃出去，我卻回答如何送掉命——

“發(fā)誓？”

“誒？”

我一時沒跟上太宰治的思路。

而在短短幾秒鐘裏，太宰治好像經(jīng)歷了思維的風(fēng)暴，他冷冰冰地看著我，聲音裏壓抑著躁動：“對我發(fā)誓——無論遇到什么事，哪怕徹底絕望，你也不能濫用死亡賦格。”

什么玩意兒？

我立刻向太宰治抗議：“你這是誹謗，我才沒有濫用呢！”

“……”

太宰治用一只手捂住了臉，就算他本能般地遮擋，但那瞬間流露出來的眼神，依舊讓人感覺到巨大的恐懼，仿佛那姣好的皮囊下，藏著污濁而恐怖的黑暗。那黑暗中沒有黎明，沒有繁星，沒有燭火，就連閃電都照不亮這一片陰郁。

而這黑暗正蠢蠢欲動。

太宰治目光沈沈地看著我：“……你一定要許愿，活下去——除了這個愿望之外，你不可以再有別的愿望，聽見了嗎？”

“……”

對不起。

雖然這應(yīng)該是很嚴(yán)肅的場合，但那一瞬間，我的思路還是歪了。太宰治說話的語氣，讓我想到了布道的牧師，就差左手拿著《圣經(jīng)》，右手輕撫信徒的頭：“除我之外，你不可以再有別的主。”

我信日本神道，不信基督。

“可是……”

“沒有可是。”

“但……”

“也沒有但。”

見到我還想反駁的模樣，太宰治終于不再只滿足于“動口”了，他竟然開始動手了——他抬起手臂，屈起指關(guān)節(jié)。那手指竟然像是長了眼睛般，直奔我額頭而來。

“咚，咚，咚。”

可惡。

別敲我頭啊。

本來就智商不太夠用了，萬一真的被敲成蠢蛋了怎么辦？

太宰治冷笑一聲：“……敲成一個智障最好，這樣你就沒腦子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

“疼！”

“這會兒知道疼了？”

我捂著腦門，太宰治是真的下狠手了，就這么幾下，我懷疑額頭上已經(jīng)一片青青紫紫：“對不起，我錯了，大佬你說什么都是對的，你讓我發(fā)誓，我就發(fā)誓。”

太宰治終于松手了。

他抓著我的手腕，明明我才是那個被敲得滿頭包的可憐蟲，但太宰治卻能硬生生地露出更脆弱的表情，活像是我在欺負(fù)他一樣：“……發(fā)誓。”

“好的好的，發(fā)誓發(fā)誓。”

“發(fā)誓，只要性命垂危之時，就只會使用死亡賦格許下‘活下去’的愿望。”

我一字不差地重覆重覆了誓言。

但太宰治似乎并未因?yàn)榈脙斔福潘山z毫，臉色沈沈的，仿佛在暴風(fēng)雨中徘徊許久，身上堆積著茫然、焦慮和不知所措。

他沈吟著。

這時候，我才產(chǎn)生一種實(shí)感，眼前這個黑發(fā)繃帶青年確實(shí)是港口mafia的首領(lǐng)，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這些都只是他最表面的偽裝。

黑暗和恐怖才是他的本質(zhì)。

好在，在此之前，太宰治已經(jīng)松開了禁錮我手腕的動作。我立刻揉揉脹痛的手腕，可惡，這家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天知道他哪裏來的這么大的力氣，就這么一小會兒，就硬是在我手腕上掐出了青紫的痕跡。

我揉揉揉。

如今想想，我也很可悲呢。

明明死亡賦格是自己的異能力，卻被另一個可惡的家伙限定了使用范圍，好好的萬金油技能硬生生地被砍成廢材技能，我心好痛。

“……這有什么好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