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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1 / 3）

第58章 58

我註意到, 被我提醒后，調(diào)酒師的記憶被勾動，明顯又回想起更多細(xì)節(jié)。他松了一口氣, 露出如卸重負(fù)的笑容：“我想起來了，那位紅發(fā)青年還對繃帶年輕人說, 不要再喊我織田作了……這兩人突然吵起來, 嚇了我一跳呢！”

“……”

這兩人……

我大概能猜到，織田作之助忽然被稱呼為“織田作”, 當(dāng)時的心情, 一定和我被稱呼為“秋”一樣懵逼。秋子本身就是很簡短的名字了, 再被掐掉尾巴，就像是在稱呼另外的人。

——他凝視的人真的是我嗎？

——該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吧？

這樣的迷惑充斥腦海。

我完全能夠帶入，當(dāng)時坐在太宰治身旁的織田作之助的懵逼心情。可就算如此, 太宰治依舊執(zhí)拗地稱呼他為“織田作”，而朋友的話題——在武裝偵探社共處的這幾天裏，太宰治再也沒有提及過。

……所以, 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我試著設(shè)想——織田作之助的心情很好猜，但我完全模擬不出當(dāng)時太宰治的心情, 調(diào)酒師說他很難過, 這個難過，究竟是什么樣的難過呢？

是一點點, 還是許多？

是痛徹心扉，還是萬箭穿心？

我努力的想, 思緒卻像是撞上了冷冰冰的墻壁，穿過空蕩蕩的空氣, 什么也感覺不到。他明明就在我身邊, 但我好像一點也不了解太宰治。

有點難過。

但我說不清是為自己難過, 還是從調(diào)酒師那些支離破碎的敘述裏，觸碰到一點太宰治隱藏面時的……被感染般的難過。

中原打破了沈寂。

“織田作……”

他喃喃自語，像是咀嚼著某種帶著苦澀味道的果實，在第一次這么念的時候，困惑迷茫的情緒占據(jù)上風(fēng)。

“對的對的，就是這個名字。”

調(diào)酒師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其實中原不需要調(diào)酒師的回應(yīng)，他似乎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片刻后，中原渾身微微地顫抖一瞬，緊接著，他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子。

“嘭！”

大理石桌面瞬間裂開一條閃電般的縫隙，裂口處爆出煙塵和碎石屑。

我被嚇了一跳：“中、中原？”

在這一瞬間，我甚至忘了敬稱。

中原的身軀輕微地抖動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身上有淺淡的紅色光芒，宛如晃動的水光般不穩(wěn)定的搖曳著。中原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曲起來，硬是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再摳出四道挖痕。

中原先是睜大眼睛，幾秒后，他又瞇起眼睛，似乎為自己想明白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耗費這么長時間，而異常惱怒。

他呵呵兩聲：“織田作，織田作之助，我竟然忘了他……”

“……”

說實話，這不能怪中原。

我住在武裝偵探社兩天，也算是和這位紅發(fā)青年在同一個屋檐底下，又知道太宰治對對方的特別關(guān)註，才能及時猜到真相。但中原雖然看過武裝偵探社的資料，表面上銘記于心，但看資料和生活相處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一時半會兒反應(yīng)不過來，實屬正常。

但中原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讓人擔(dān)心。

我試著去牽中原的手，隔著手套，我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尖涼冰冰的：“中原先生……你還好嗎？”

“……”

中原斜了我一眼。

這么簡單的事情你還看不出來嗎？

↑以上不是中原的心聲，而是我給他的配音，和神秘莫測的太宰治不同，中原真的很好猜。

但被我握緊了手，他身上那種不祥的紅色光芒也微微減弱了點，宛如生怕碰傷我般，整個手臂上的紅色輝光如潮水般褪去了。

“我沒事?！?

“嗯?！?

雖然他看起來不太像沒事的樣子，但我也不會蠢到這個時候戳穿對方。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不能觸碰的雷區(qū)。就像我，能被太宰治的一個以身犯險的行為刺激到哭三個小時，和我比起來，中原的行為甚至能稱得上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