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只小神明
無論周圍的目光怎樣變化,素玉鸞和暝九霄都不會在意,但也沒有一直站在校門口供人觀賞的樂趣,聊了幾句后他們就準備道別。
臨走前,暝九霄望著眼前身穿藍白校服的青澀少年,突然覺得比起只能待在神域裏學習知識、練習術法、乖巧懂事的小神明,此刻的素玉鸞更符合對方的外表,有著獨屬于這個年紀的明媚和熱烈。
這是暝九霄無法給予的,就算他能夠把素玉鸞保護得很好,縱容對方一切無傷大雅的行為,有些東西是只有身處那個環境才會擁有的。
看來,帶雪團子來人類社會,來高中上學,應該是正確的選擇。
這樣想著,一直盤旋在暝九霄心裏的擔憂散去不少,畢竟作為長輩總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只要自家小孩開開心心的就好。
“看你適應得不錯我就放心了,回去吧,我下午再來給阿鸞送吃的?!?
“其實,也沒有很適應,”素玉鸞乖順的低著頭,感受著先生和從前一樣撫摸自己發絲的動作,嘴裏低聲嘟囔著,“沒有先生在身旁,一點都不習慣。”
別看他一早上始終目不轉睛的望著黑板,一絲不茍的寫著筆記,實際上都數不清走神了多少次,經歷了多少糾結,才克制住給先生發信息的念頭。
十年,對神明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是無盡生命裏不值一提的存在,按理不應該對神明造成太大的影響,可不知為何,如今只是和先生分別了短短五個小時,素玉鸞卻覺得這段時間比十年更加漫長。
說到底,小神明何曾與先生分別過那么久,即便是上次被黎辰曉“拐走”,也堪堪兩小時的離別。
十年之間,一成不變的神域裏,素玉鸞和暝九霄是彼此唯一鮮活的存在。
此時此刻,說出這句話的小神明不再是那個強調著要獨立的少年,他又變回了那個無比依賴和信任先生的雪團子,惹得暝九霄眼眸一顫,心疼的情緒肆意瘋長。
“阿鸞,要不我們......”
黑夜先生想抱抱他的雪團子,可冰冷的圍欄隔在他們之間,阻擋了擁抱的動作,剛剛的所思所想突然在這一刻叛變,暝九霄后悔送對方來上學了。
只是還不等暝九霄把話說完,素玉鸞就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語,并保證道。
“先生,我就是說說,很快就會習慣的?!?
註視著小神明飽含堅定的眼眸,暝九霄知道自己勸不住對方,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盡可能的安撫著。
“阿鸞不用委屈自己,如果在學校不開心,就給先生發信息?!?
“知道了,先生?!笔聦嵣纤赜覃[原本只是想借題發揮,向黑夜先生撒撒嬌,此時已然恢覆了狀態,又說起被擱下的話題,提議道:“我以后下午吃食堂吧,就不麻煩先生多跑一趟了?!?
“阿鸞,我并不覺得麻煩。不過如果你要求的話,就聽阿鸞的吧?!?
“先生最好了。還有,晚上十點畫室關門,別忘了到時候來接我回家啊?!?
“放心,保證晚上阿鸞一到校門口,就能看到我?!?
雖然素玉鸞很聰明,基本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但相比起正常的高中生人類,他的習題和考試經驗還是欠缺的,比其當純文化生,藝術生的身份會更輕松一些。
再加上,素玉鸞不想晚上住在學校,暝九霄也不放心讓小神明從早到晚、長時間待在人類聚集的地方,所以在入學前,暝九霄作為名義上的監護人,特意親自辦理了走讀,讓素玉鸞每天晚自習結束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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