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片刻的寧靜祥和并沒有持續很久，待素玉鸞回想起昨夜都發生了什么后，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瞬間浮現。
先生他居然，對我施了昏睡咒！？
剎那間，素玉鸞委屈的情緒涌上心頭，但他對此又毫無辦法，畢竟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結果。
而按理來說，昏醉到意識不清的素玉鸞，根本沒資格去質問暝九霄。
思及此，素玉鸞深吸一口氣，不再糾結，但還是打開手機了，在備忘錄裏給那條“酒吐真言”的選項打了個叉。
最終，素玉鸞打算先假裝什么都不記得，僅為偷喝酒的事情向先生道個歉。
可素玉鸞沒想到，當他推開房門，往常周末居家的暝九霄卻不見了身影。
沒有先生溫柔問候的話語，沒有制作早點散發的香味，沒有電視新聞的細碎聲響，公寓內只剩下空曠的清冷與孤寂。
這般異樣的氛圍讓素玉鸞沒來由的心慌，理智告訴他先生只是有事外出，但不安的情緒依舊在心裏徘徊。
恰在這時，一通來自黎辰曉的電話打破了寂靜。
“玉鸞啊，吃早餐了嗎，需不需要我讓人給你送一份？”
黎辰曉的語調一如往常，但不知為何，素玉鸞卻從中隱約感覺到了某種小心翼翼，這樣小神明眼底情緒更顯深沈，某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辰曉君，先生他去哪了？”
“啊？你問九霄啊，這事我也正要和你說呢。”
素玉鸞的開門見山打了黎辰曉一個猝不及防，心底忍不住嘀咕，想現在的小孩子真的很不好對付，并且暗罵了暝九霄一句。
就只知道把爛攤子丟給我，自己惹的事倒是自己解決啊。
雖然這么想著，黎辰曉看在抵消一百年的報酬上，到底沒把暝九霄全盤供出，只是道：“九霄他凌晨就趕去霓州了，那邊發生了一起失格事件，董事長派他去解決。”
“聽說你沒有住校，過兩天又開學了，九霄不一定趕得回來，接送的事.....”
“辰曉君不用麻煩了，在先生回來之前，我會向學校申簽住宿的。”
黎辰曉話沒說完，素玉鸞便冷聲拒絕道了這件事。
對素玉鸞來說，沒有先生的公寓，也不過是一套毫無生氣的房子罷了。
接著，簡單謝過黎辰曉的好意后，素玉鸞果斷掛了電話。
事實上，就算黎辰曉什么都不說，素玉鸞也能猜到背后的真相。
素玉鸞并不想讓黎辰曉為難，也理解暝九霄這一系列行為的意味著什么，早在他決定假裝醉酒，趁機告白的時候，素玉鸞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結果的準備。
可素玉鸞沒想到，他沒有選擇逃避，反倒是先生，逃跑了。
基于這一點，素玉鸞是生氣的，但相比起生氣，另一種情緒在此時卻更占上風，那就是憂慮。
素玉鸞知道，暝九霄和黎辰曉不會為了欺騙自己，拿正事扯謊，他們說霓州發生了神明失格，那便是確有其事。
所謂神明失格，就是神明產生了某些不好的想法，或者做了某件壞事，違背了自然守則的事情，導致神格破碎，喪失神明資格，而這一類神明常常會因為不甘消散，做出一些極具破壞性的事情。
除此之外，這類事情從前都是由辰曉君負責的，因為那些失格的神明總是拿掌握黑暗之力的暝九霄為借口，宣稱自己是受到了蠱惑，黑夜之神才是罪魁禍首。
可說到底，真正不堪的從來不是黑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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