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自從二零一零年以后逐步退隱于半幕后狀態,尤其是今年去象大進修,成天不見影子,很少介紹別人入會,魏沉思算一個,靈懼算一個。
馮雨聲不敢大意,認真對待,見靈懼一身僧衣破得不成樣子,自掏腰包給買了幾套像樣的衣服,管吃管住,晚上就在酒吧的客房休息。
靈懼奔波流離五年,何曾享受過如此美妙的生活?
吃的是大魚大肉,喝的是咖啡美酒,跟馮老板伙食一個標準。住在整潔干凈的客房里,睡的是蠶絲絨被,穿的是舒適得體的名牌西裝,衣服不用自己洗,自然有服務員大嬸幫忙照顧。
這日子,恐怕連寺院里的方丈也不如吧?幾天下來竟然還學會了抽煙,幾乎要忘了自己是一名和尚。
只是他生性謹慎恭敬,待人和善有禮,時常也會幫酒吧做事,刷盤子洗碗拖地板的臟活累活主動干過好幾回。又是陳華遙親自介紹來的,聽說委員長是此人的師叔,在酒吧里來來往往的會員們也對他極有好感。
馮雨聲放下電話,朝廚房叫了聲:“靈懼,出來一下,華哥有事找你?!闭诰瓢沙酝盹埖膸讉€會員臉上頓時露出艷羨的色彩。能被華哥親自打電話過來找的,這可不多見。
靈懼聞言走出,拿著手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問道:“師叔叫我?”
但見他身上范思哲的西裝,黑灰色條紋相間,袖子挽得高高,頭頂一個耀眼奪目的禿瓢。身量極高,肩寬胸闊,眼中光華瑩瑩,實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馮雨聲心中不免暗贊:“不愧是華哥親自看中的人才,這等氣概比杜隱橋也不差上下。”
在柜臺上拍了一張十元面額的人民幣,還有一把片刀,說:“華哥你十分鐘內趕到博愛醫院門口等著?!?
靈懼收下錢,卻對著片刀發呆:“干嘛給我刀?”
那刀子就是豬肉攤檔里尋常切豬肉用的,刀身長十七厘米,又薄又細,刀背上一排鋸齒,刃口沾有暗褐色的血跡,陡然放在柜臺上有些嚇人。
馮雨聲拍拍靈懼的肩膀:“華哥讓你出去辦事,不帶工具怎么行?得了,拿著吧,萬一有事的時候也方便?!?
靈懼無奈,只好將片刀插進后腰,問馮老板要了一包白樺樹香煙。
靈懼出門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見他一身名牌,笑問:“到哪里?”
“去紅櫻桃路的博愛醫院?!膘`懼的說話還帶著一絲不太明顯的鷺鷥市口音。
“哦,去看望朋友嗎?系好安全帶?!彼緳C發動汽車,心道:“原來是個外地人?!?
靈懼第一次乘坐出租車,不認識安全帶為何物,但頭腦機靈,發現司機身上綁著一根黑色的帶子,也就笨手笨腳在身邊找到,給系上。
車子在市區道路左彎右拐,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靈懼看到車前盤計費器不停跳動的數字,額頭冷汗直冒,忍不住問道:“怎么還沒到?”
“先生是第一次來象京?現在是下午車流高峰期,到處都是堵車,我給你抄近路呢,放心,馬上就到。”
靈懼不明所以,唯唯連聲。
到紅櫻桃路博愛醫院的時候足足花了半個小時。司機按下計費器,淡淡的說:“謝謝,五十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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