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國?不算急事?
祁璟其一楞,試探著問:“伯父……一直在國外?”
“嗯,他每隔三年回來一次。”
“那你需不需要回一趟家?”
江邈搖搖頭,見他有些擔心的表情,微笑道:“你別想太多,我和他關系很好,每隔一周都會電話聯系。”
“哦……”祁璟其想起他之前說的事情:“那伯母……”
“她給我打過電話了,承諾以后不會對我的生活干涉太多的。”
“怎么突然……”祁璟其回憶起之前江邈提起退役的事情時壓抑難過的眼神,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算突然,我覆出之前,一直和她試圖交流過,一開始,事情并不盡人意,但后來,我回了一次家,她慢慢開始松口了。”
“就那天晚上?”
“嗯。”江邈忽然放下手中的餐具,抽了張紙巾擦擦嘴:“祁璟其。”
上次被這么鄭重其事地喊名字,還是被徐經理罵的時候,祁璟其條件反射抬頭問:“啊?”
見他像一只受驚的小狗,江邈忍不住笑意更深:“我沒事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用再這么小心翼翼。我現在能面對一切,能把這些事情坦然陳述給別人,更何況試探著問的那個人是你。”
“你不像任何人。”
“我第一次遇見這樣一個你。也很慶幸,遇見你。”
“嗒啦”一聲,祁璟其手裏的筷子不合時宜地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他萬分后悔地彎腰把筷子撿起來,抬起眼望望對方:“還能……繼續說嗎。”
就當這一幕從來沒發生過。
江邈笑著,說不上來是什么意味,大概能確認是無奈和寵溺。只好點點頭:“能。”
“我愛你。”
祁璟其就等著這一句,于是嘴角彎彎:“我也愛你。”
好像是一種心有靈犀。
對方不用怎么言語,他們就能感知到彼此想說什么。
不管在過去,還是在現在,又或是在未來。
時針緩緩轉動,所在場景轉換,他們走在路邊的微涼晚風下,冬天的枯樹枝上站著幾對喜鵲,暖光色的路燈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祁璟其抱住懷裏的人,把下巴抵在他肩上:“誒呀——你就答應我嘛。”
“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哪有小情侶同居不睡在一張床上啊?我們又不是合租……也不是室友……”
江邈把肩上的重量顛了顛:“我知道。”
“你先起來,這樣抱著……走不了路……”
祁璟其愈發抱得緊:“不要。”
江邈不得已停下腳步。
有點想要發火的意味——
結果扭頭一看那張委屈巴巴的臉,到嘴的嚴肅話就變成了無奈的笑。
“我們是愛人。”
他說完這句,就把肩上的人推開,轉身踩著自己的影子,朝前走去。
“誒——那你是同意了嗎——”祁璟其喊幾聲,邁開步子也跟著他往前走。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不知是一個人刻意放慢,還是另一個人奮力追逐的緣故。
結果總會是,他與他并肩。
四年的時間,可能會錯過很多,但誰又說,他不能跨過這四年的時間呢。時間在他耳邊忽閃而過,他跟著前面那個人,一直在前進中。
祁璟其飛奔上去,摟住心愛的人,趁人之危先親了一口,又鄭重其事道:“江邈,我愛你。”
江邈一楞:“我知道,你剛才說過了……”
“那個不算,這個才算。”
“什么算不算的……”
“可是你還沒回應我呢。”
江邈眼神忽閃,湖水般清澈的眼底倒映出他的面孔。
“祁璟其,新年快樂,我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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