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指揮官：“……”
他毫不猶豫轉(zhuǎn)身謝客。
但過了會，他發(fā)現(xiàn)屋子裏的牛皮糖丫頭還沒走，又耐下性子說：“謝謝，放下，你可以走了。”
心與遲疑，但還是照做，只是她喜形于色，一步三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現(xiàn)在心裏貓抓似的，本以為神明大人會因此開心，但好像仍舊無動于衷，難道是因?yàn)樯衩鞔笕耸芰俗约旱膸椭^于感動，可又覺得身為神明需要一個凡人的援手太沒面子，所以才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神明大人，這是為了感謝你幾次幫我而準(zhǔn)備的謝禮，等我攢夠了錢，我再給你立一尊大大的泥塑，再修一座廟，讓所有人都供奉你！”
“……”
指揮官并不想有人來觀瞻自己：“……算了，我不吃香火。”
“那你吃什么？”
“吃什么……”指揮官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一切的營養(yǎng)物質(zhì)，包括維生素、脂類、糖類、無機(jī)鹽、蛋白質(zhì)。我們那兒的……神其實(shí)也吃你們?nèi)碎g做的菜，不過因?yàn)闋I養(yǎng)液的存在，能在提供各類所需物質(zhì)的情況下管飽多日，所以菜已經(jīng)徹底消失。還有一些只保留意識和腦神經(jīng)的‘神’，或者因?yàn)樗麄冞x擇的生物體過于古怪，其實(shí)也不用……”
“好吃嗎？”
是啊，好吃嗎？
這是他從未考慮過的，在海洋星不會有對比，所有滿足味蕾的美食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一切以高效為前提。
指揮官回答不出這個問題，虛擬的人像垂下眼睫，似乎陷入哲學(xué)的困境。
心與迷茫地看著他，忍不住追問：“所以，你們究竟吃什么？”
原來說了半天，這個丫頭一句都沒聽懂，也對，自己受了知識的詛咒，無法分辨哪些是她能懂的，哪些是她不能懂的，就像大人教授孩子和大人教大人的方法全然不同，再加上自己對這裏的情況還半生不熟。
指揮官慎重地說：“……剛才不是說了嘛，維生素，脂類，糖……算了，早說了，我已經(jīng)辟谷了。”
“……哦。”
“不過，神明大人你也可以嘗嘗，萬一符合你的口味呢！”她指著香灰，腦中靈光一閃，“你剛才說糖，我可以加點(diǎn)糖，蔗糖是吧，那我想辦法再種點(diǎn)甘蔗，對，種甘蔗榨糖，得先弄到甘蔗苗……”
一席話打開了心與的思路，有了計劃和目標(biāo)的她渾身上下充滿活力和希望，歡喜地跑出了門，留下指揮官對著那香爐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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