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含酒精的飲料簡直是人間殺器。石海川最后是被張導從派出所領出來的。不管是石海川的老臉還是張志龍的老臉都丟光了,還好因為發現的及時,所以也沒有在什么人生重要的小冊子上留下重要的一筆。

“張導,這一次麻煩您了。”石海川腆著臉，張導哈哈笑了一下，說道：“沒事,誰年紀輕的時候沒做過蠢事。”

做了蠢事的石海川干笑兩聲,去找之前給自己打電話的黑子去了。

聽黑子說，赤司已經被送到醫院,說是骨頭斷的很利落，只要固定好，好好休息就可以了。這個消息讓石海川送了一口氣。雖然骨折很嚴重，但是黑子描述的情況，是比較輕的，不幸中的萬幸吧。

昨天石海川帶著黑子做了最后一次“打針”，所以今天開始，黑子也就清閑了起來。天色已經很晚，在去籃球館的路上還黑壓壓的，校園特有的冷清讓人不自在的打個寒顫。

黑子抱著水壺，半響才找了話題說道：“赤司君這樣，最起碼要休息兩個月吧。”

“如果好好休息，兩三個月是要的。”石海川摸著下巴說道，又奇怪的問道：“赤司不是那么不小心的haizi啊，怎么會受傷？”

“是……之前體育運動的隊長。今天突然到了籃球場說要和赤司君一對一，然后赤司君沒註意他的腳，摔了一跤。”黑子摸摸鼻子，表情非常的奇怪。

“王奇妙那個臭小子。”石海川并沒有註意到黑子的表情，反而是咬牙切齒的想著那個專門惹麻煩的臭小子。

“可是他也被赤司君踩得腳扭傷了。”黑子補充道。

石海川哼哼兩聲：“他是自作自受，初三了還想著玩。腳傷了能讓他安分的呆在座位上，值！”

“我只是在想，等我們回日本之后，沒有多少時間就要開始冬季杯了，赤司君這樣的話，我們怎么比賽？”黑子和赤司他們在一起打球也有一段時間了，一軍裏面受傷的人也有不少，但是卻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幾個人之中，所以黑子雖然覺得赤司受傷沒有什么奇怪，卻對之后即將到來的冬季杯非常擔心。

石海川拍拍黑子的腦袋：“這有什么好擔心的，你，青峰、黃瀨、紫原、綠間，加起來不就是五個人，首發陣容就有了，而且你們隊裏還有那么多的能手，難道他們就不能上場比賽了嗎？”

“可是赤司君是隊長。”黑子還是有些猶豫，冬季賽是選拔初中聯賽資格的標準之一，在他們期望的三連霸中有著很重要的位子。

“隊長不是一定要上場的，在場下一樣可以指揮，之前在練習賽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石海川安慰到。

黑子看到眼前亮著燈的籃球場，腳步快了幾分。

帝光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輸了練習賽，無疑是在打臉，于是所有的熊孩子們都卯足了力氣，就是體育運動他們晚上去自習的時候，也借著籃球場在訓練，就算是今天赤司受傷也沒有讓這群熊孩子的激情退卻。

石海川一進來，就惹得球場內的孩子們註意，黃瀨讓過了青峰，問道：“石導，你怎么來了？”

這話聽得石海川很不開心的，黑子在石海川身旁歪著腦袋，說道：“黃瀨君，你難道不用防守青峰君么？”這兩個人霸占了一個籃球架，邊上還有一個人幫忙計分。青峰大約是玩上了癮，在籃下轉著身子兩步一個投籃，只看到在邊上計分的同學一臉黑線的在翻著分數。“青峰你太賴皮了！”黃瀨看見哪裏還愿意，直接過去搶球了。

“你們這幾天晚上都這個樣子訓練？”石海川送地上撿起一顆沒有人用的籃球，運了兩下，轉頭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自己……黑子身邊的桃井同學。桃井拿著一本記事本，上面寫得密密麻麻的，只是瞄了一眼石海川就沒有興趣。

“大家都有很努力的在訓練，不過今天教練陪隊長去醫院了，所以沒有在邊上知道。”說話的時候，桃井的目光并沒有離開自己的隊友，偶爾也會幫忙指出一些，當事人看不見的問題。

石海川摸著下巴，剛想感嘆“如果不是那頭奇奇怪怪的頭發的話，這個姑娘還真的是不錯”的想法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被人拉了一下。

“石先生，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開始訓練？”黑子看著場上的同伴，眼神有些躍躍欲試。

之前去華老那邊“打針”第一天的時候，華老就比表示黑子這段時間不能用激烈的運動，特別是手腕這邊，如果出了一點差錯的話，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再叛逆的小孩對這話也有著恐懼，于是黑子這幾天就乖乖的做著熱身運動，幾乎連球都沒有摸過。

“如果我說你現在還是別摸球，你會不會打我。”石海川問的很認真。

“會。”黑子也回答的很認真。

石海川看了看黑子再看了看自己，嘆了一口氣，說道：“摸球沒有問題，但是你的右手別碰球，你懂我的意思么？”

黑子眨眨眼睛，看著石海川。

“你主要受傷的是右手，為了保證沒有問題，說你最起碼你還需要忍耐三天。”石海川伸著三根手指頭，告訴黑子的最后時限：“不過，如果你實在是忍不住的話，你可以用左手先玩著。”

“……左手。”黑子看著自己的非慣用手，不確定的握了握拳頭：“我可以試試看。”

“唉……你看看我就是個苦命的。跑過來又是給你當陪練的。”石海川裝作傷心的抹了一把眼淚，把手裏的籃球傳給了黑子：“我要求不高，你今天左手給我把帶球做好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如果反過來去做的話，會覺得相當的不方便，但是訓練好了，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之前石海川就已經想到了，黑子的訓練時間還沒有長到讓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本能，特別是黑子不習慣用的方向，如果現在開始有意的訓練的話，不只是減輕了黑子右手的手腕負擔，黑子的整體實力都能大幅度的提升。

石海川半蹲著做著示范動作，告訴黑子反方向需要註意的地方。

帝光的籃球更加偏向于自由發展，教練也不會系統的讓隊員進行面面俱到的練習。這一點大約也是中國和日本體育節訓練的差異。黑子丟球丟了幾次，慢慢才開始順手起來，石海川又糾正了幾個動作，就讓黑子自己玩去了。

這個時候，綠間腰間夾著球，跑了過來，語氣誠懇的問道：“石導。我的投籃有沒有辦法縮短準備時間。”綠間是帝光一軍中，石海川最喜歡的隊員，沒有之一。而最主要的原因是，綠間的身體素質很好，卻沒有因為這個原因放松了自己的訓練，打球一直都非常勤懇。這樣的不恥下問，石海川自然是愿意幫忙。

不過半響石海川就覺得腦袋一陣大。

“綠間，你的投籃一定要站在這個位置上投嗎？”石海川踩踩腳下的木頭地板，正巧是在籃球的中場線。

“當然啊。”綠間仰起頭，一臉的理所當然：“對手的防守范圍擴大，根本不能提前預估出我們的動作。”這話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投籃的距離對應這對手的防守范圍，防守范圍擴大，防守自然就邊的困難了。

只是……石海川依舊一臉糾結的而看著自己腳下的中場線。

“算了，你先投籃看看。”石海川嘆了一口氣，又斜眼看到了在場邊運球的黑子，急急忙忙的喊道：“黑子你的重心太高了！我剛剛和你說過什么的！”被點名的初中生連忙開始調整自己的姿勢，但是石海川依舊不滿意初中生的動作。

隔了一會兒，石海川才突然想起來綠間找自己的事情，而等反應故來的時候，綠間已經亮著自己反光的眼睛看著石海川了：“石導，你之前到底看了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