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不知何時被紅色的鮮血沾染,地上的血泊像河流一樣不斷往他腳下匯流。他感到害怕,卯足勁想要逃離,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那種深切地絕望籠罩在心頭,讓他禁不住發顫。
突然之間,他的眼前亮起一道光線,耳邊傳來一道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似遠非遠,似近非近。
他皺眉,想要仔細分辨聲音的主人。腦子卻像漿糊一樣粘稠無法清晰地思考。
“阿哈努,阿哈努……巧克力,巧克力,快醒醒!!”
涵山玉碧猛然挨了個巴掌,整只狗頓時清醒過來。他仰頭望去,發現不知白就挨近在自己的面前,手還揚在半空。
涵山玉碧有些發怵:“不知白……?”
見他醒了,不知白的神色依舊陰沈得可怕:“快起來,敵襲!”
敵襲?!涵山玉碧聞言立馬豎起耳朵聽屋外的動靜。外面確實響起了機械武器打斗以及各種喊殺聲。
這么大的動靜他怎么沒聽到?
在軍團時,無論睡得多熟只要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很快清醒過來。可現在……
是因為他離開軍團懈怠了感官還是待在這樣的環境裏讓他變得遲鈍了?
不知白見涵山玉碧還沒睡醒的模樣,又丟出一句話:“不要發呆了,準備轉移。”跟著他不再理會涵山玉碧,轉身朝屋外快步離去。
涵山玉碧才註意到不知白手裏已經拿好武器。他也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跟在不知白后面奔出屋外。
屋外昏暗的天色被戰火燃亮,硝煙彌漫了整個冷燭的上空。來自軍團的貓狗和亞神與團月的貓狗互相廝殺成一片,分不清彼此。
眼前的光景讓涵山玉碧十分痛心。
在武器裝備的攻擊下,不管哪一邊的生命都很快被剝奪,不再鮮活。不僅如此,這裏還有普通的民眾,他們是否也被波及了?
以前的他相信自己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絕不會有現在這種念想。可如今卻只覺得這樣的戰斗毫無意義。可是……如果不去戰斗,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斷重覆。
明明是為了不再有爭斗,卻又不得不去戰斗,真是矛盾。
無論如何,光站著胡思亂想什么也不會改變。
涵山玉碧很快追上不知白急切地問:“幽花,幽花在哪裏?他安全嗎?還有祈水的父母,冷燭的人怎樣了?”
此時不知白前面的不遠處有數名同伴在阻擋軍士們的猛烈攻擊。他趁著空隙回頭對涵山玉碧說道:“別擔心,他和月橋春待在一起。而畢維斯已經提前帶人去疏散居民了。”
不知白又朝他丟去一把手-槍,說:“以我們現在的裝備不是亞神軍團的對手,再打下去只會團滅。月橋春正在尋找最佳的逃脫路線,我們要挺住。”
涵山玉碧接過手-槍,也抖擻起精神進入戰斗狀態:“沒想到他們來得那么快。”
不知白還沒說話,涵山玉碧就在一片混亂吵嚷的硝云彈雨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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