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卉氣的臉色煞白，她邁步走到宋清華的面前，艱澀道：“清華，我，我……”

“她說的是真的嗎？”宋清華低著頭，眼睛盯著腳尖。

桑卉不敢抬頭。

“是不是？！”宋清華忽然揚(yáng)起聲，驚飛了落在枝頭的烏鴉。

望著她泛紅的眼眶，桑卉咬著唇，不得不點(diǎn)頭。

“哼！”

蕭雅得意的站起身，笑道：“宋清華，這次你該死心了吧?！?

“車禍?zhǔn)窃趺椿厥?？”宋清華此時(shí)已經(jīng)手腳冰冷，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如此平靜的開口，雖然手腳發(fā)麻，但她大腦還保持清醒。

“這個(gè)我不知道，”?；芰髦鴾I走到宋清華面前，“我只是聽桑瑜說，你丈夫知道了他跟小雅的事情，他說不能讓你知道，所以才約簡懷亦出來見面。”

“卉姐?！?

宋清華冷笑著開口，嘴角的弧度嘲諷，“這些年我對你，對桑家，不夠好嗎？”

“好，”?；苌焓志咀∫路南聰[，眼眶泛濕，“你對我們很好?！?

“既然好，你為什么這么狠心，要看著我這二十多年像個(gè)傻瓜一樣被你們欺騙？！”宋清華說著說著，漸漸滾出眼淚。

“清華……”

?；芴治嬷欤従徆蛟谒吻迦A面前，“我知道是桑瑜對不起你，是我們桑家對不起你！可是愛瑜是無辜的，這些事情都跟她無關(guān)！”

“卉姐！”蕭雅急忙上前想要把?；芊銎饋?，卻被桑卉推開。

“清華，是我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茴澲p手想要拉住宋清華，卻被她狠狠甩開。

幽暗的墓碑前，宋清華怔怔盯著對面那張照片，倏地?fù)P手一把揪下來，狠狠撕成碎片。

“清華——”

桑卉被甩開在地，她手肘撞在地面上，整個(gè)人都沒力氣站起來，“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蕭雅小跑過去將桑卉攙扶起來，“卉姐，桑瑜終究是因?yàn)樗赖?，你為什么要跟她道歉？?

“蕭雅！”

?；苎凵袼查g沉下來，怒聲道：“你怎么能這樣說，無論怎么樣，都是清華養(yǎng)大了愛瑜，養(yǎng)大了你們的女兒！”

“我……”蕭雅動(dòng)了動(dòng)嘴，沒有再說。

前方的背影已然遠(yuǎn)去，桑卉流著淚，心情異常沉重。這些年里，她每次看到宋清華心里都覺得愧對，但想到宋愛瑜她又不得不繼續(xù)隱瞞。如今想來真是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終究害人害己！

烏云遮住月光，夜空陰沉。煙姨披著毛衣，站在玄關(guān)外不住眺望。須臾，她聽到汽車聲，緊接就看到宋清華的身影。

“太太，你怎么回來這么晚？”煙姨順手接過宋清華的包，她在宋家年月久遠(yuǎn)，幾乎是看著宋清華長大的。

宋清華掃了眼身邊的人，徑直往里走。她抬腳往樓上走，煙姨見她神色不對勁，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輕輕推開二樓的房間，屬于沐良的東西已然搬走。宋清華站在房門外，不禁問道：“這里的東西呢？”

煙姨笑了笑，道：“前天沐小姐把東西都拿走了?！?

宋清華眼神動(dòng)了動(dòng)，嘴角不期然滑過一絲異色，“你去休息吧，我今晚想住在這里。”

煙姨拉住她的手，立刻驚訝道：“太太，你的手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彼吻迦A偏過頭躲了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煙姨嘆了口氣，眼神暗下去，“哎，你身邊也沒個(gè)人照顧，我當(dāng)然要多嘮叨幾句?！?

看到宋清華變化的神色，煙姨意識(shí)到說錯(cuò)話，忙轉(zhuǎn)圜道：“我去給你下碗面。”

“我不餓?！彼吻迦A按住她的肩膀，勉強(qiáng)笑了笑，“我就想睡一覺。”

煙姨還要再說，但宋清華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上。

站在門外躊躇良久，煙姨并沒聽到里面有什么動(dòng)靜，這才轉(zhuǎn)身下樓。來到樓下，煙姨總覺得不太放心，最后還是給沐良打電話。

傅晉臣洗好澡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發(fā)呆的沐良。他邊擦頭發(fā)邊走過去，笑道：“我才去洗個(gè)澡，你就想我想的失魂落魄？”

“切！”

沐良嗤笑了聲，反手接過他手里的毛巾，輕輕幫他擦拭。

“有事？”傅晉臣雙手搭在沐良的腰上。

沐良搖搖頭，繼續(xù)手里的動(dòng)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