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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神烈可汗（3 / 3）

在她離開魏都的一個月后，三月初四，子夜。

她命心腹在可汗王帳之內(nèi)殺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叔伯宗親。又逼她了父母親自盡。

而牙帳之外，幾千魏室精銳鐵騎正在安營扎寨，在戰(zhàn)后做簡單的休息。

魏室軍隊被張垚佑撥來幫助瓷瓷蘭造反，他們都是自帶的干糧，生火做飯也沒有搶掠喇子墨國平民的半絲半縷，連他們的一塊木頭都沒拾，更不曾騷擾百姓婦孺，軍紀嚴明，可見一斑。

但是這場逼宮奪位的兵變發(fā)生過程中有多少艱難變故，瓷瓷蘭一時之間并不能完全數(shù)清。真到了這一刻了，她的心反而不再忐忑，而是格外的寧靜。

這一晚上，她一個人在象征著可汗最高無上權(quán)威的王帳內(nèi)獨坐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瓷瓷蘭拎著蒙睹都的人頭宣來了部族中的一些權(quán)臣、長老來做談判。

“先王之死，罪在教子不善。先王和王后挑唆蒙睹都帶人去河西暗殺元武帝的同母手足兄弟鎮(zhèn)西王，觸犯了魏室之怒。所以如今，你們?nèi)粝胍蠲⑷粝胍辉侔l(fā)生戰(zhàn)爭，就必須推立我為新王。否則，今時今日便是殺了我，再立新王，元武帝也不會輕易平息怒火的。”

“我和魏帝魏后已拜為兄姊，有我在一日，我的子民和魏室子民就是手足兄姊，我們絕不會開戰(zhàn)。我若死了，你們自可掂量掂量哪一個新王可以和他們繼續(xù)打下去。”

“立我為新王，這五千魏兵即刻退回河西；立旁人，你們可以試一試！”

就在漫帳的長老們面上又怒又懼的時候，族中的一個長老忽然聲稱自己觀測到了異象。

他說他在一只雄鷹的背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奇特的、帶著文字的羽毛，羽毛上說，喇子墨國人將會陷入上百年的饑餓和貧寒，會在草原上四處漂泊無依，會徹底失去自己的家鄉(xiāng)。

——只有媞妲皇后的后嗣成為新的女君，才可以感化天神地母，賜予族人新的和平和生機。

瓷瓷蘭微微一笑。

即便部族中不臣服、心懷怨恨的人還是很多，但她還是快刀斬亂麻地在這一天光速“非法登基”，自稱神烈順天可汗，用她父親的璽符作為她成為新王的象征，快速提拔了一批屬于自己的勢力，對所有異己實行殘酷鎮(zhèn)壓和奪權(quán)。

她借用了中原的多種多樣的文化傳播形式、以歌謠、戲曲、詩歌、順口溜、寓言、話本、說書等形式廣泛地向王帳周圍的民眾們宣揚了那長老的語言，讓蒙昧無知的國人開始深信不疑地恐懼那個所謂的“百年大饑寒”的到來，迫使他們像崇拜神靈一樣順服神烈可汗的統(tǒng)治。

這一年，瓷瓷蘭二十一歲。

而這一切，遠在魏都的其木雄恩絲毫不知情。

瓷瓷蘭大開殺戒的那個深夜，也是威寧侯徐世守和淀陽郡君陸漪嫻的洞房花燭夜。

婠婠親自去了平陽府為漪嫻送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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