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個千年老鬼，誰像你那么沒臉沒皮！我才不要那樣子，那根本就是強(qiáng)迫…”

“你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有點(diǎn)毅力好不好，想想他找過你沒十次也有八次，你才這么一次就洩?dú)饬耍俊?

“我，只是，只是有些懷疑了，我到底是因?yàn)閷η笆赖那妇尾胚@樣，還是真的是喜歡現(xiàn)在的他了…”

“我被你說的氣死了，真懷疑你的情商到底有多高，你都苦惱成這了，還問這個問題。別糾結(jié)前世今世了，這根本還是一個人啊。莊周夢蝶，你知道嗎？你把前世當(dāng)做一個夢，上一世只是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一種結(jié)局的情況，現(xiàn)在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啊，你如果什么也不做，那么一切都只會重覆上一世的過程，明知道結(jié)局，不去改變，那不是傻蛋嗎？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如果這一世你什么也不做，程佑安，郯翰墨都會死于非命，程素心還是嫁蘇啟林！我就只問你一個問題吧，假如他有了戀人，不是你，卻是甜甜蜜蜜，很幸福的生活，你會高興嗎？”

程蘇聽著，莊周夢蝶說，似乎比平行宇宙說更讓她感受直觀一點(diǎn)。老鬼后面說的那句話讓她想起了前世看到過那長照片，想象著那類似的畫面，皺緊了眉頭不自覺就抱緊了抱枕猛搖著頭說道“不，他是我的！就算要笑，也是對著我笑，就算幸福，也要是我?guī)Ыo他的！！”

“愛情本就是自私的，也只有自私，才不能分享，才會有獨(dú)占的想法，你如果這樣想，那么，你還糾結(jié)，疑惑什么？”

“就算，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我能有什么辦法？他現(xiàn)在對我還是很好，但是我明顯感覺生疏多了，或許他根本就對我沒什么感情，或者已經(jīng)有了戀人，我才不要做第三者！”

“你一個或許一個或者的，全都是猜測，自己在那裏想七想八的，你自虐啊！你就不能直接的去問問嗎？女孩子矜持點(diǎn)是好的，可是因?yàn)轳娉皱e過，可有你后悔的了。敢愛敢恨，你難道不敢嗎？長痛不如短痛！要說你不懂男人吧，你根本不理解他，他現(xiàn)在怎么可能和前世事業(yè)有成相比呢，而且他不久之后就又要走了，就算再喜歡你，難道你以為他會那么自私的，接受你，然后自己走人，扔下你，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才能來？”

“他已經(jīng)離開山河縣了！”程蘇猶豫了下說道。

“你要是想找到他應(yīng)該很容易吧？他不可能不回去看下外婆和爺爺那邊的人就走吧？就你這磨嘰性子，下次來說不定他都兒女成群了，眼看著煮熟的鴨子…”

“你才是鴨子！”又一個抱枕被扔了過去。

“呃，我錯了…我不都是為了你好嘛…”

“為了我好？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嗎？這絕對是誘騙未成年！”

看到程蘇的眼神從迷茫，到清晰，到堅(jiān)定，老鬼雖然苦著臉被程蘇虐待著，眼中卻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羨慕，多好啊，多好啊，一切都來得及改變，來得及抓住，不像自己這般…

慕聞朝去過程家和上水灣后，就獨(dú)自上路了，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程蘇知道他可能去哪裏，卻不能確定他此時去了哪裏，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他一定會在他母親的祭日那天去祭拜的，他這個時候回來，主要目的就是看望自己的母親吧。

獨(dú)自一人出門，家裏人肯定是不放心的，更何況是快要過年的時候，但是程蘇既然決定了，說什么都要找到慕聞朝的。于是程蘇找了蘇啟林，讓他接走自己以在外面玩兩天過年前一定回家保證才算是離開了家。程家人對蘇啟林是一百個放心，程蘇既然想在寒假去蘇啟林那邊玩玩，當(dāng)然也不會阻止。程蘇本不想這么拐彎的，但是如果說出來，那也太詭異了吧，再怎么說她今年還不到十五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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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城偏向南方，氣溫比北方稍高一點(diǎn)，卻依然是零下的溫度，加上濕氣稍重，竟然感覺比北方還要冷幾分。小小的墓園中，松柏挺直，墓碑林立，草木還掛著一層白霜。程蘇根據(jù)記憶走在那小石板路上，腦海裏出現(xiàn)了那時陪著慕聞朝的情形。

沒有走多長時間，程蘇就找到了，那空蕩蕩的路上，唯有慕聞朝跪在那一方墓碑前。

程蘇慢慢的朝著慕聞朝走去，他的神情悲戚，眼神裏卻是無限的思念和依戀，單單只是側(cè)臉就已經(jīng)讓她心痛。他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在那裏，不知道心中訴說著什么。

程蘇越走越近，慕聞朝卻是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依舊還是那樣呆呆的看著墓碑。程蘇走上前去，跪在了他的旁邊，看著對面墓碑黑白照片上似乎還帶著輕愁的女人雙手合十，心裏默默的說著“聶媽媽，以后我會守護(hù)好他的，別擔(dān)心，誰要欺負(fù)他，我就和誰拼命，我不會讓他再體會各種煎熬苦難，我會讓他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當(dāng)程蘇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后，伸手握住了慕聞朝冰凍般的手，轉(zhuǎn)臉看著他。

慕聞朝的身體僵了下，轉(zhuǎn)頭看著程蘇時，眼中本來強(qiáng)忍著含在那裏的淚水竟然好不控制的流了下來。

程蘇沒有說什么，只是掏出口袋裏的手絹給他擦著。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這樣的年紀(jì)在外面沒有親近的人是如何度過的，每一年又該是怎樣想念只在幼年出現(xiàn)的慈母…

“你，你怎么來了？”似乎是淚水流了出來，眼睛不那么模糊了，慕聞朝突然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把臉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驚愕的說道，就差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