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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什么都沒看見（1 / 2）

阮知涵并未察覺晏澄的不悅，她和黎清凡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相望，她憶起今夜江邊的煙火和他勇敢的自白，不禁露出淺淺的笑容。她朝他揮了揮手，“明天見，祝你生日快樂。”

今天剛見面時，她已經(jīng)表達過祝福。但凡事講究一個有始有終，她便多說了一句。

阮知涵的聲音高亢清脆，像夏日里清風帶動的風鈴聲。

晏澄聽在耳里，嫉妒幾乎要撕碎他的理智。恰如黎清凡看得出晏澄的敵意一樣，晏澄聽得出黎清凡有意跟他宣戰(zhàn)。他是不屑的，論情分，論先來后到，他都占優(yōu)勢。

可是，阮知涵熱烈的回應(yīng)及時地給他提了個醒，愛情不是簡單的博弈，他占盡優(yōu)勢，不代表不會輸。

晏澄不能打攪兩人告別，擱一旁待著心里難受，干脆先上車。三分鐘后，阮知涵的腿邁了進來，不必他提醒，自行系好安全帶。

他一門心思全放在她身上，細微的動作都能輕易觸動他的神經(jīng)。他開始猜測，懷疑兩人單獨出來的目的。

幼時為討好冷冰冰的祖母，晏澄習得了一整套夾緊尾巴做人的乖小孩攻略，長大后，刻意偽裝成為他的本能。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造出適合應(yīng)對每種情況的人設(shè)。面對阮知涵，他更不必多思多想，演好鄰家哥哥的角色，即可獲得她的信任。

他知道這是卑劣的，仍毫不猶豫地繼續(xù)下去。

晏澄透過后視鏡打量她，她的臉色紅潤，明明夜里風大，她的雙頰還是染上粉紅。他意識到了什么，再難以保持沉默，問她：“不是說要參加他的生日派對嗎？”

阮知涵本不打算向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她十六歲了，該有秘密。不過，晏澄問起來，她就得找點借口搪塞過去。

她思考后，發(fā)現(xiàn)黎清凡已經(jīng)給過她一個理由，她直接拿來使用，“他媽媽要他表演，他不想，就叫我陪他出來玩。”

晏澄留意到她亂轉(zhuǎn)的眼珠子和短暫的停頓，“為什么是你？”

阮知涵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喘不上來。其實今晚沒發(fā)生特別的事，黎清凡是說出了他的心意，但兩人也說好要像朋友一樣相處，一切與從前沒有不同。但是，莫名其妙的，阮知涵并不想遵循以往的規(guī)律，事無巨細地交代今晚的事。

“因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晏澄的唇輕輕扯動，眸中出現(xiàn)一絲譏諷之意，她在撒謊。

他曾努力塑造溫和內(nèi)斂的本我，卻難改本性的霸道冷漠，經(jīng)常露出端倪。即使他不斷地嘗試疏散那些異樣的念想，強烈的占有欲依然如暴風雨中的浪花，一波更比一波洶涌。他已經(jīng)無法否認，他對阮知涵的感情不純粹。

或許，時間倒流，模糊不清的昔年膠卷中，有那么一卷記錄了他為她動心的瞬間，也記錄了他初曉愛情的瞬間。

他沒有追問，他知道，他的問題尖銳且刻薄。其實，他甚至不該問的，現(xiàn)在，繼續(xù)問下去，可能適得其反。

阮知涵不懂他為何突然緘默，怯怯地偷瞄他。他的輪廓實在優(yōu)越，昏暗的自然光打在臉上，各處陰影竟能飛快地“各司其位”，勾勒出他的骨相美。

片刻，她定定心神，“晏澄哥哥，你怎么了？”

最近，他的情緒似乎有較大波動。盡管他從不把情緒寫在臉上，但她跟他相處多年，細心地理一理，總能摸清他的積極和消極情緒。

晏澄答：“為什么這么問？”

他當然不會給她套話的機會。

阮知涵苦惱地揉搓發(fā)尾，深深吸氣，縱使她能說會道，也沒辦法問下去。

“明天要上學，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