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牡丹這么說,白鶴妖卻完全不介意。
“嗯?我知道啊,若不然我也不用以碎丹為餌,想著牡丹大人為了找回自己妖力,總有一天會尋來賞客樓的!”
白鶴全然沒有方才語帶保留的意思,見到牡丹以后,他恨不得將牡丹想知道的一切巨細靡遺道出。
這會兒他根本顧不上什么一問一答,雙眼就像抹了糨糊,恨不得黏在牡丹身上。
牡丹被他熱烈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
這與蜂無雙那種不同,蜂無雙的熱烈,是會想讓人捏死他的那種,可白鶴卻是讓牡丹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種糾結感,就像知道自己失憶,卻遇上了以前熟知自己的人。
他毫無芥蒂,待自己一如從前,可熟識自己的只有對方一人,這就好像陌生人對自己了如指掌,越聊越心驚。
這種雙方認知上落差,導致牡丹并沒法與他好好對談,只得用疑問來掩蓋自己的無措。
“你說蛇妖碎丹是你搶來的,可以說說當時是怎么回事嗎?”
白鶴有問必答,牡丹指東他就往東,聽話得很。
他說:“當時他們要搶我倆的內丹,牡丹大人為護我,這才被那三個混賬得了手。”
牡丹驚訝,原來他們還想過要對白鶴妖下手?
但想想也是,九百年的花妖和八百年的鶴妖,加在一起,這妖力確實讓人眼饞。
魔修他們那么缺力量,怎可能還放著好端端的白鶴不去爭搶?
白鶴繼續道:“得手后,他們三人內訌,對于要怎么分配所得妖力一事起了沖突。”
“蛇妖趁亂獨吞,另兩人連手將其殺之,剖他內丹。”
云淡風輕的幾句話,背后卻是一場殘忍的廝殺。
隨著白鶴說出這段話,牡丹零碎的記憶裏也出現了相對應的場景,只當時花妖負傷,意識不清,導致牡丹看的這段記憶也是糊的,搖搖晃晃。
只見那蛇妖原先行動自如,后來不知為何,逃到一半,捂住自己心口,像很痛苦那般,倒在草地上。
“蛇妖道行不夠,受不住牡丹大人的妖力,本身內丹因此產生裂痕,取出時就已裂了三瓣。”
“我趁亂將其中一瓣搶回,可等要尋牡丹大人時,牡丹大人已不在原地。”
花妖去了哪兒,牡丹也不得而知。
后來的花妖身體虛弱,支撐不住,闔上眼,世界陷入黑暗,再沒看見其他。
想起那段過去,白鶴聲音低落。
他說:“我怎么都找不到您,您也沒有回賞客樓,我這才出此下策,把蛇妖內丹作為拍品,一年又一年放上等人拍下,幸好,這次您終于找過來了!”
說到后半,白鶴又打起精神,對于能再見到牡丹,是真的深感喜悅。
再次被白鶴以那樣崇拜的眼神註視,牡丹干笑。
她為了確認,指指自己:“所以,我是這賞客樓樓主?”
白鶴妖毫不遲疑點頭:“當然。”
牡丹這下總算清楚,花妖空間裏那堆珍奇異寶是怎么得來的。
雖然本來就已經是富婆了,但,一夕之間變成比富婆更富有的富婆,牡丹腦子還是卡了一下。
──有一種像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白鶴一直在同牡丹說話,但,牡丹身邊坐了另一個人,他也留心著。
“牡丹大人,這位是?”
白鶴問起符懸書,符懸書也將戒指摘下,露出本來模樣。
“千凌門符懸書。”
一句話六個字,便是介紹。
白鶴聽過符懸書的名號,但,他關註的不是這點。
在不是與牡丹對話時,白鶴就恢覆了那代理樓主的語調。
他先是禮貌性回了一句:“賞客樓白鶴。”
介紹完自己,又問:“這位仙長同牡丹大人是何關系?你們怎會一同前來?”
是何關系……
這也是符懸書曾想過許多次的問題。
牡丹倒是自己答了:“他是收留我的人。”
“我沒有妖力,被魔修再次找上的時候,是他救的我,也幫我尋回妖力、給了一個棲身之所,是恩人。”
牡丹說得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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