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臟
低著頭，溫斯年剛要張口，面前卻浮現出了二十二年前的一幕：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六歲的時候我被人送到了福利院?！?
盯著溫斯年手腕上的疤痕，林賓白輕輕咬著大拇指，雖然沒有要評論的打算，但聽得很認真。
那年溫斯年只有六歲。
去外面玩兒到很晚才回家，可一推開家門的時候，就是兩個穿著警服的人站在面前。
其中一個高大的光頭蹲下來看著他，揉了揉溫斯年的腦袋：“孩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噩耗，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
溫斯年感覺自己似乎聽不到這個男人到底說了什么覆雜的事情，耳邊只是回蕩著——
你的父母死了，你要被送到福利院了。
雖然這個光頭說了很長一段話，但溫斯年只記住了這一句。
他還不了解什么是死亡，等光頭說完之后，他天真地問道：“他們很久都不會回來了嗎？”
光頭微微頷首：“是的孩子，跟我們走吧。他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們去了哪兒？”
“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獄?！?
“天堂？也在安斯國么？”
車上，溫斯年的懷裏抱著一只嶄新的小狗布偶——今天是他的生日，這是母親早上去上班之前放在他床頭的。
但是光頭警探并沒有說話。
警車在福利院前將車子停下，將溫斯年交給了一個老眼昏花的老頭。老頭微微摘下眼鏡看了溫斯年一眼，會意地點點頭就將他領了進去。
本來溫斯年的生活條件不差，來到福利院根本無法習慣，要自己洗衣服不說，白天還要干一些粗重的活計，有時一個金發、紫色眼睛的女人會來孤兒院單獨和溫斯年見面，但每次他從房間裏出來臉上都是紅紅的五指印。
一天買菜回來，一直睡在自己隔壁床的小弟弟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溫斯年：“哥哥，我被人收養了！明天就要離開福利院了！”
溫斯年看著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小孩，反應有些木訥——自從他來到福利院之后，腦袋似乎就不像之前那樣靈光，話也少了起來：“誰？”
“名字是……名字叫……”小孩兒并沒有將這個人的名字記下來，“范女士？”
“哦?！?
沈默地坐在地上開始撿菜，溫斯年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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