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
這一夜可算是過去了，風雪初霽，天光熹微，朝暉灑在雪地裏，亮的讓人直瞇眼，山洞裏灰燼余煙裊裊，段霽醒來時發現胳膊上的傷口被重新包扎了。
紀搖光被透進的光亮晃醒了，他抬手擋了擋，段霽坐在洞口，影子在洞裏拉的很長。
“真不會坐，往這邊來些多好。”紀搖光小聲嘟囔了兩句，沒成想也沒逃過段霽的耳朵。
“紀少爺是打算在此常住？那段某就恕不奉陪了。”說著段霽就站起來，走了。
“哎，哎….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紀搖光趕緊站起來追了上去，段霽在前面暗自笑了笑。
紀搖光追了上去，用余光瞟了一眼段霽，問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嗯，沒事了，昨晚多謝。”
紀搖光第一次見這樣的段霽，一個如此認真的段霽，他有些笑著撓了撓頭說：“小事小事，不足掛齒……哦，雖然你好些了，但還是去讓我小叔叔幫你看看吧。”
“嗯，恭敬不如從命”段霽回過頭，笑著說。
紀搖光就定定的看著他，段霽說：“怎么了？有問題嗎。”
“你怎么都不客氣一下，假裝客套一下也行呀。”
段霽笑著說：“哦？段某自以為你我二人已然不用如此客氣了。”
“誰和你朋友。”紀搖光玩笑說道，他走到了段霽期前面，倒退著走，雙手環抱著劍，笑容明媚肆意，有些凌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此時像一個江湖游俠，沒有半點兒世家少爺的翩翩風度，可偏偏段霽就覺得此時得紀搖光要比剛才朝暉下的雪都晃眼。
“公子！公子！”聞歌神色匆忙的邊走邊喊。
“何事如此著急？”段淵在書房呆了，一夜未眠。
“公子，你看。”聞歌說著拿出那串紅沁。
段淵微微皺眉，問道：“哪裏來的？”
“是一個小男孩兒送來的。”聞歌便讓丫鬟把谷子帶了進來。
“這是我家大公子，你把這串珠子的來歷細細說來。”聞歌對谷子說。
“大公子好，俺被人販子抓走好幾天了，昨晚拿個人販子又拐回來一個小女娃，然后俺們就被兩個大哥哥救了，他讓俺先帶那些弟弟妹妹回俺家，讓俺今天把這串珠子送到太尉府。”
段淵聽后，倒是平靜了許多，又問道：“你能帶我去昨晚大哥哥救你們那兒嗎？”
谷子點了點頭。
段淵又說道：“聞歌，你去衙門報官，你和官府的人去谷子家把孩子們接出來。”
“是，公子。”
“小叔叔！小叔叔！”紀搖光背著段霽跑進平遠王府，一路沖到蕭承瑾的院子。
蕭承瑾正在搗藥，“你真是個猴轉的呀，猴急猴急的。”
“小叔叔，快，快，你看看他。”紀搖光放下段霽，拽過蕭承瑾。
蕭承瑾看了看段霽，面色發白，嘴唇發紅，他放下手裏的搗藥杵，把了把脈，說道：“去把銀針拿來。”
紀搖光趕緊去拿給蕭承瑾，蕭承瑾幾針下去，段霽突然爬到床邊吐了兩大口黑血。蕭承瑾起身慢悠的去書桌前寫了一個方子，讓紀搖光抓藥。
紀搖光給了門外等著的竹暉。
“少爺你昨晚去哪裏了？”
“別啰嗦，先去抓藥，回頭和你說，要快”
“好嘞，少爺。”
紀搖光進去問還在搗藥的蕭承瑾，：“他怎么樣了？”
“死不了，養幾天就行了。”
“啊？小叔叔，你確定？”
蕭承瑾抬手就是一個腦崩子，“敢質疑你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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