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內侍出來，高聲唱道：“太后，薨！”
百官嘩啦啦的跪了一片。
段霽不能相信，他大步上前，越過內侍，推門而入。
景和帝，段臻，太醫，蕭辰安，還有跪在太后身邊的杪春，齊刷刷地看向他。
“不可能！姑母不會死！”段霽瘋了一樣沖到段太后身邊，一把拽開太醫，跪在段太后身邊，“姑母，姑母，我是霽兒。”
“姑母，姑母，你別睡了。”
段太后雙眼緊閉，此時身體已經有些泛白了。
段霽緩緩撫上段太后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他觸電般縮回了手。
“霽兒，朕知道你哀慟不已，朕又何嘗不是，此事蹊蹺，有待細查，你且回去，讓母后入土為安吧。”
段霽就像被定了身，段臻上前拉起段霽出去了。段霽雙眼無神，死氣沈沈的。
“淵兒，送弟弟回府。”
“是，父親。”
段淵把他交給了素娥，自己就趕忙返回宮中，幫父親應付接下來的事。
段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后了。
素娥看到段霽醒了，高興壞了，“快，快叫太醫。”
段霽拉住素娥問：“我怎么了？”
素娥帶著些哭腔說：“公子，你嚇死夫人和我了，那日大公子將您送回來后就走了，大公子前腳剛走，您后腳就吐血了，緊接著高熱不退，昏迷了兩天了。”
段霽皺眉問：“已經兩天了？”
“嗯。”
“給我穿衣服，我要出去。”段霽強撐著起身。
“不可，不可，公子。”素娥推搡阻攔道。
“你起開！”段霽用盡全力推開素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霽兒，霽兒，你又要作什么，回去。”江皖剛去休息了兩個時辰，就聽說段霽醒了，她急忙過來，就見到這副情形。
“娘，娘”段霽著急地說：“姑母呢？姑母呢？”
江皖看到段霽這個樣子心痛不已，她知道這孩子素來與段太后親近，段太后最疼的就是這個孩子，現在段太后突然離世，對所有人來說都很突然，更別說對段霽的打擊了。
他此刻像個孩子一樣無助，求著母親帶他去姑母。
江皖淚如雨下，連聲應著，“好，好，娘帶你去，我兒不哭，不哭。”邊說邊為段霽抹掉眼淚。
聽到這個答覆，段霽情緒平穩一點了，江皖攙扶進屋，為段霽穿好衣服，段霽喝了要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出發。
江皖問了太醫，太醫說：“出去也好，突然遭受的打擊太大，令公子還能神志清醒已是造化，不可再受刺激。這是藥房，凝神靜氣，去郁調氣之用。不可再造風寒。”
“有勞太醫，素娥，送太醫出去。”
“告辭。”
“慢走。”
“您這邊請。”
送走太醫，江皖囑咐下人將馬車用牛皮紙封了一層又一層，確保不能透進進一絲風，又交代先把馬車裏用炭火熏熱，名人準備了姜湯和數十個湯婆子，才帶段霽上了馬車。
江皖帶段霽到了段太后的靈堂，“霽兒，要堅強，答應娘。”
“嗯，我只想來送姑母最后一程。”
段霽下了馬車，站在靈堂外，眼淚止不住的流。
前些日子，姑母還說要給他做自己最愛吃的牛乳糕，還說給紀搖光帶一些。
后來紀搖光沒吃上，自己也沒吃上。
他以后永遠也吃不到牛乳糕了。
短短兩日，天翻地覆，段霽站在那裏，風大一些，都能把他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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