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之后,楊桃暫時留在派出所處理提車和罰款的事情,李承袂將三個小孩帶出來,讓裴音和陳寅萍先上車,將剩下的林銘澤叫到一旁。
林銘澤以為李承袂要當(dāng)著他的面,像上次酒吧事件一樣跟他小姨告狀,沒想到對方只是問他:“我來之前,裴音為什么哭?”
林銘澤也不知道原因,只好講了他看到的事。李承袂垂眸聽著,簡單點了下頭。
“上車吧,把你們?nèi)齻€先送回去。我跟學(xué)校那邊打了招呼,你們?nèi)棵魈煸偃ド蠈W(xué)?!彼D(zhuǎn)過身,示意林銘澤跟上他。
男人步伐邁得大,體態(tài)周正,身形頎長,大衣的衣角短暫掀起又落下。林銘澤跟在后面,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意識到距離他們被請來喝茶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
目前的時間勉強還能算是上午,未化的雪蓋了厚厚的白,讓人感到刺目。派出所周圍很安靜,太陽被云層遮擋,漫反射光線讓人沒有冬日溫暖的感覺。
林銘澤看著李承袂冷漠的背影,追上去道:
“哥……好吧,您。裴音是被我們叫出去的,她沒做什么壞事,而且開車很穩(wěn)。您別怪她……錯的人是我?!?
李承袂步伐未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當(dāng)然知道錯的人是你,明天我就會去找你小姨談這件事。裴音從剛來臨海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變化,你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爛攤子被李承袂處理掉,學(xué)校那邊尚不知情,以后也不會。
裴音跟著哥哥回家,目光自始至終落在他大衣袖口的位置,尋找手套下可能露出的手鏈痕跡。
李承袂在沙發(fā)坐下,盯著面前的少女。
往日裴音早已經(jīng)在威壓下低頭認(rèn)錯,今天卻一直堅持和他對視,臉抬得高高的,好像要給自己討回什么公道才肯罷休。
“談?wù)劙伞!彼昧饲米雷?,在家庭教育發(fā)生之前先試圖糾正妹妹的態(tài)度:“裴音,把頭低下來。”
余光里,手鏈并未從李承袂毛衣袖口處露出來。它本該貼著他的腕表,清清冷冷的銀白色,一點點繞著手腕處的青筋才對。
裴音努力收回視線,不再去看,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底滿是委屈和控訴,顯然氣得不輕。
李承袂等了一會兒,見妹妹還是一副叛逆樣子,便伸手到她后頸,緩慢施力,強硬地將眼前不屈的腦袋按了下來。
他望著裴音屈辱的神態(tài),道:“裴金金,我看你馬上就要騎到我頭上來了?!?
如果是平時,這種行為會戳到裴音的爽點。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哥哥好難接近,好兇,連她表達不滿的行為都不允許。
是因為要有女朋友了么?所以對妹妹兇,以此討她的歡心?
裴音低下頭,臉沒進陰影,眼淚隨即跟著降落在裙擺上。
李承袂無動于衷:“哭什么?先來說你的問題,……這次是因為什么不高興?”
裴音不吭氣。
李承袂摘掉腕表,將毛衣袖口卷起來一些,也不著急,儼然一副秋后算賬的姿態(tài)。他的身材很好,黑色的毛衣收束脖頸的線條,自胸口開始柔和地起伏貼附。
裴音小心地望了一眼,臉色在看到哥哥空空如也的手腕時變得無比蒼白。
她死死盯著李承袂的手,問道:“哥哥怎么不戴我送你的……”
“送我的禮物,是嗎?”
李承袂打斷她,咬字著重強調(diào)了“禮物”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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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點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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