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天現(xiàn)在也是累極,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凰之后,自己走進了房子,蜷縮在獸皮地板上,傷口都是在并不顯眼的地方,腹部的血液已經(jīng)開始結痂,但是秦笑天仍是感到一陣寒冷,戰(zhàn)斗后的倦意和心理上的疲憊,讓他很快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見秦笑天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跡象,白凰略微有些失望,駐足看了許久后,那扇木門都沒有想象中開啟的樣子,只能轉(zhuǎn)身離開,去給自己的阿父解釋一下。
***
在睡夢中的秦笑天并不安穩(wěn),有幾次想要醒來卻又睜不開眼睛的感覺,朦朧之中好像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叫著他。
“天,你說你好好地去喜歡那個不詳之獸,你看看,我明明就比他好很多,怎么突然眼睛就瞎了一樣,看他都不相信你,你還要和他在一起么。和他解除契約,我和你締結好不好?!?
感受到撲散在自己面部的氣息,秦笑天有些難受,憋了半天說了個“滾”字。感受到那股氣息的離開,呼吸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
“呵,我得不到的還不如毀掉,如果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殺了自己是什么感覺,你之后告訴我好不好?哈哈哈,你不可能告訴我了,因為那時你已經(jīng)死了啊。邪魔附體就是邪魔附體,本來還想幫你找個理由,看來你這邪魔也并不聰明。”
等到秦笑天的意識漸漸恢覆,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黑的一片,身邊也沒有熟悉的氣味,他不知道為什么白凰會那么想他,也許只是很生氣,所以口不擇言了嗎?獸人的恢覆力向來是強悍的,下午的傷口已經(jīng)成了一道血疤,只要不進行劇烈的動作的話,應當是不能裂開的。變成了人身之后,沒有了絨毛的覆蓋,疤痕倒是顯得有些猙獰丑陋。
穿上了獸衣,秦笑天推開門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天幕呈現(xiàn)的是深藍色,發(fā)著幽幽的光芒,這裏的月亮從來就和地球上不同,而是一種鮮血的顏色,如今看來,卻像是一次巨大的祭祀,四周只聽見蟲鳴之聲,寒霜落下,倒是讓秦笑天的眉目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秦笑天攏了攏自己胸前的衣領,本來想要去找白凰阿父的心思也淡了下來,只坐在門前的那個大石頭上,靜靜地看著這裏的天空。來到這裏這么久,本來淡忘了這是游戲的事實,而今的這一件事,突然又讓他想了起來,他安慰自己因為是游戲,所以白凰才不相信自己,可是胸膛裏還是有著一種絞緊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有些陷進去了,這些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白凰那控訴的眼神給的打擊大,他不想每次都先去低頭,特別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若是白凰連這個都不能判斷出來的話,只能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太過脆弱,太過不堪一擊。
這一坐便是一夜,晨露氤氳了秦笑天的發(fā)梢,他感覺自己的傷口隱隱作痛起來,這一晚上的吹風也是讓自己頭有些暈暈的。還是強撐著自己因為發(fā)熱而帶來的倦意,等著白凰的身影,不過最后來的卻是自己的老丈人。
“天,這是唯一的辦法?!?
秦笑天看不清老丈人的眼神,暈乎乎地說道:“您幫我和白凰解釋一下吧?!?
“要想白凰去除這個不詳之人的名頭,只能他親手殺了你這個邪魔附體的人,這樣他會成為部落的英雄,不再受到族人們的排斥,如果你真的愛他,你知道該怎么做。”老丈人說完后狠狠地撞向了秦笑天身旁的石塊,這時秦笑天眼前才清晰了一些,他看到了最后老丈人嘴邊的微笑。
原來如此……嗎?
如今,白凰的阿父死了,真的還可以挽救嗎?親手殺了我?哈哈哈,我的任務也剛好是這個呢,這時世界的自我完善嗎。
白凰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么一副畫面,說好了去和天和解的阿父倒在血泊中,自家房前的大石塊上還沾染著鮮紅的血跡,而天卻是坐在一旁怔楞地看著前方,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忙跑過去,托起自己阿父。只見阿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阿凰,不要傷心,阿父本來時日就是無多了,若是阿父的死能夠讓你們和和睦睦的,阿父沒有什么遺憾了,你要好好的。”
說完后,手狠狠地垂下,失去了生機。白凰將耳朵貼近阿父的胸口,像小時候一樣閉著眼睛在阿父懷裏取暖一樣,可是此時阿父的身體漸漸地變得冰涼,阿父不會再揉自己的頭發(fā),自己什么都沒有了。
尸體完全冰冷之后,白凰對著天空嘶吼了一聲,將臉埋進阿父的胸口裏抽泣起來。秦笑天伸出手想要把白凰圈進懷裏,卻被白凰一手打開,手懸在空中良久才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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