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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JOKER（1 / 2）

卓翼陽難掩臉上的欣喜之色。

跟著前輩們救助過不少同伴的他看得出，受了那么多無妄之災(zāi)的寧山月已經(jīng)隱隱在向他們靠攏了。只要繼續(xù)加以引導(dǎo)，讓她明白光明國存在的種種罪惡，說不定就能讓她成為他們的一員。

但是他也明白，這一點偏移和動搖有多么脆弱。他本以為自己確實只是單純的好心幫倒忙——這次要是只有一兩個人身上出了事，卓翼陽可能還真會相信這次是官方所稱的“技術(shù)問題”。但首都好幾個大學里的活動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情況，像寧山月那樣不是被醫(yī)生而是被黑衣甚至紅衣帶走的也有幾個，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一次有預(yù)謀的“清洗”行動。蕭霖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首都已經(jīng)引起了治安軍的警覺，秉持他們一貫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再與早就沉不住氣想讓新品露露臉的茂光科技同流合污，就演出了這么一場大戲。

毋庸置疑，他們的目標是自己，卻不想誤傷了寧山月——以她的謹慎程度，就算對一些事情不滿，現(xiàn)在對“叛國者”這個群體也絕對是避之不及的。她愿意對自己表現(xiàn)出信任，僅僅因為自己是一個熱心善良的學弟，而這張面孔下虛假的身份、隱秘的任務(wù)、甚至蠢蠢欲動的情感，都不能對她展現(xiàn)出真容。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去過e區(qū)。

卓翼陽眨了眨眼睛，嘴角抽動了幾下，最后還是壓下心中的酸澀，重新整理出一副燦爛的笑容來。

他四下看看，摘下枝頭一朵開得正盛的花，開玩笑地遞給她：“嗯！我也相信學姐不會的！”

與此同時，溫室一塊未被亂長的藤條擋住的玻璃后面，周景輝心疼地一拍大腿：“哎！我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碧血丹心‘……”

“別吵吵，你那花枝長成那鬼樣，早就該修剪了。”應(yīng)子儀一邊敷衍著一邊踮著腳朝里望。卓翼陽的口才不是蓋的，就這么幾分鐘，又把寧山月的表情逗得明媚起來，邀請她活動結(jié)束后一起去吃晚飯也得到了同意，完全不把他們兩個前輩放在眼里。

但她總覺得自己剛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詞。

老實說，招外行進來的時候她就沒抱過什么希望，卻不想這兩個人都積極到她有些感動了。乖寶寶寧山月倒還好說，可這個“編外人員”竟然也整天跟他們混在一起……

他們這幫整天關(guān)注速生林里有多少蟲子的瘋子手里，也沒多少機密可竊取的吧？

“對了，王老師有說他們什么時候派人去叁號標地考察嗎？”

“沒有吧，最近大家都忙著準備活動呢。”周景輝撓了撓頭，“他說可能是由于酸雨什么的導(dǎo)致的氣候變化，我找文獻給他看他也不理我……”

“哼，我看他是根本不想管，反正他快結(jié)項了，做不做完這個實驗都不影響他拿錢。”應(yīng)子儀冷哼一聲，推開了旁邊器材室的門，”等國慶完了，我們帶他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誰？”

周景輝一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寧山月沒有想到卓翼陽邀請她一起吃飯居然是去學校外面。

一路被他帶到一個偏僻的門口時，她還在心里琢磨怎么告訴他自己是違規(guī)人員恐怕出不了校門的事兒。沒想到他只是掏出兩張通行證朝保安晃了一下，指著她說了幾句，后者就笑容滿面地給他們開了門。

“其實他們也就是混口飯吃，沒人會在意這些規(guī)矩啦。”他解釋道，“我有個哥們經(jīng)常帶家里的好煙給他，所以他從不管我們。”

寧山月也大概能明白這種潛規(guī)則。為了公民的身心健康，煙酒和性愛一樣都是限量供應(yīng)的，可g區(qū)的黑市上總有人花大把的錢去買這些東西。作為一個整日埋頭苦讀的乖學生，她總以為這些離她很遙遠，光明國里最高尚的生活應(yīng)該像與他們背向而行的那塊巨大的校徽雕塑，有序、平滑又清澈，可眼前蹦蹦跳跳的男孩也同樣吸引著她，他機敏、熱心但神秘，被錯落的燈光鍍上了雜色，令人捉摸不透，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學姐沒來過這里？”

寧山月望著這條長約十幾米、宛如小孩隨手散落的積木一般簡陋卻喧鬧的小巷，啞然失聲。

為了保護學生，像s大這樣的高級學府周圍一公里的范圍內(nèi)都是不允許私人商戶經(jīng)營的，這片姑且能叫做小吃街的建筑擠在大學城產(chǎn)業(yè)園外側(cè)的兩棟高樓之間，攤販看起來都是d等甚至e等公民，用彩色的集裝箱作掩護，在誘人的香氣之間穿梭，氤氳的煙霧甚至將這一切變得猶在夢中。

來光顧的大多是穿著藍色制服的產(chǎn)業(yè)園工人，也有不少服裝花花綠綠的大學生，卓翼陽一邊拉著她輕車熟路地直奔一個紅色攤位一邊解說：“原料當然大部分都是人造食品……不過這里靠近自動化農(nóng)場，偶爾也有鮮貨，還有人存著舊時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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