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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歸期（2 / 3）

更讓他無奈的是，即便他認識了她，也無法替她分擔(dān)。

新一爐的栗粉糕需得現(xiàn)烤，老板見傅司簡等著無聊，便與他閑談起來：“碰上這天氣，公子您是頭一個來買的，我給您算便宜點。這雪天是真不好，生意差不說，北戎怕是又想南下?lián)寲|西，若非顧家軍守在北邊，哪有安生日子過啊……”

老板也覺得稀奇，這般冷的天，尋常人都得跺跺腳走動走動暖和身子，這位公子倒好，站得像棵松樹似的。

他倒是想叫他進來鋪子裏坐坐，只是他這門面朝街的這邊只開了一個窗口，沒裝門。

其實聽見“北戎”二字，老板繼續(xù)在說什么，傅司簡已經(jīng)聽不到了。

他在京城時翻看過北戎侵?jǐn)_大裴的歷次戰(zhàn)爭，確實多是秋冬。

傅司簡終于開始覺得渾身發(fā)冷，大氅都擋不住刺骨寒意。

戰(zhàn)爭，就意味著她會受傷，會染血，甚至可能……

他不敢想。

不敢想她身上帶著多少傷，不敢想她曾多少次千鈞一發(fā)生死關(guān)頭。

他提心吊膽，卻無可奈何。

她屬于邊關(guān)，屬于戰(zhàn)場。

“公子，栗粉糕您拿好，一共二兩銀子?！?

將銀子從窗口遞給老板，傅司簡提著栗粉糕回了書院。

暗衛(wèi)瞧見自家王爺冷著臉披著雪回來，幾乎要以為王爺在雪地裏摔了一跤。

打住自己這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有些謹(jǐn)慎地跟著王爺往書房走，邊走邊道：“王爺，要不屬下給您多添個炭盆？”

傅司簡腳步?jīng)]停：“不必?！?

進了書房便問暗衛(wèi)：“皇兄當(dāng)初派去北戎的人，多久沒傳消息回來了？”

“您說烏奇啊，都兩年了。”暗衛(wèi)撓撓頭，“先皇是單獨吩咐烏奇的，屬下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

“去當(dāng)軍師的。”傅司簡提筆寫了幾個字，遞給暗衛(wèi)，“問他北戎王庭的情況和大王子的進展，讓烏奇加快進度。除了我寫的那幾個字，其余內(nèi)容用密語發(fā)出。”

“是。”

暗衛(wèi)出去后，傅司簡便開始琢磨回來一路上他在想的事。

以戰(zhàn)止戈不是長久之計。

要結(jié)束這種局面，得要一個契機。

烏奇做的事就是這個契機。

顧灼是到了第二個岔路口才想起孫景陽的。

她扔了個令牌給跟著她的士兵，吩咐道：“去城南的客棧，天字五號房，找一個叫孫景陽的人，帶著他一起回營。”

“是?！?

士兵掉頭朝南，顧灼沒耽擱繼續(xù)縱馬出了城。

城南客棧裏，孫景陽頗為無語地看著手裏的令牌。

關(guān)于顧灼把他丟在客棧不聞不問十幾天這件事，他倒沒有什么不滿，畢竟這十幾天他在幽州城吃吃喝喝逛逛的，還挺舒坦。

只是她終于想起他來，便讓他在這大雪天騎馬去軍營。

孫景陽問在他面前站得筆直的士兵：“顧將軍在外面等我嗎？”

士兵那張嚴(yán)肅的臉出現(xiàn)了頗為疑惑不解的神色，孫景陽看懂了。

那是在說“你為什么會有這么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是哪根蔥，憑什么要我們將軍冒著雪等你?！?

士兵說出口的話還是很客氣的：“將軍已經(jīng)先行回營了，讓我來接你。你動作利索點，雪厚了行路不便。”

“哦?！?

孫景陽也覺得自己方才的問題有些傻，顧灼真因為等他在外面凍著，估計他自己心裏都得覺得自己有罪不可。

收拾包袱時，孫景陽隨口問道：“從這裏去軍營得多長時間？”

士兵又恢覆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回道：“騎馬兩個時辰。”

走出客棧，似乎帶著冰碴子的雪沫撲面而來，凍得孫景陽一哆嗦。

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前些天見彤云密布就買了氅和棉靴換上，果真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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