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若得不到，就殺了吧
繼迷蹤山脈百年間的第一場降雪之后，落雪城的大雪亦緊跟而至，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數日不停，恍若要將這個白雪般的城市掩埋其中。
第五日，積雪已達膝窩，踩下去便是一個深深的窟窿，街上行人寂寥，連出行都成了問題，但雪卻依然未停。
就在這一片白茫茫之中，一輛馬車停在了凝霜園門外。
兩人圍爐對坐著，所有人都被請出了內室，這次在上官墨染的堅持下，連陸寒影都沒能幸免，楚云舟想，說不定也就是女主想和男主制造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罷了……
楚云舟揣著自發熱的毛團子，瞥了一眼對面裹成北極熊卻仍舊抖抖索索的上官墨染，有些想笑，輕咳一聲還是忍住了。
“大殿下怎么還親自來了？有什么事讓下面人來說不就行了？”
上官墨染張了張嘴，牙齒打戰，過了良久，才連成一句話。
“不……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來。”
楚云舟眉頭一挑，輕飄飄道：“是為了銀雪豹王出世？”
上官墨染也不意外，緩緩點了點頭。
他雖瘦弱枯槁，如今一張臉凍得蒼白，看著孱弱非常，但一雙眼睛裏卻像是驀地燃起了火焰，充斥著說不出的狂熱。
“我翻閱過典籍，從來銀雪豹王出世皆是三日大雪，但這次，雪已經下了五日，它的力量，哪怕在所有的銀雪豹王中，也是無與倫比的。”
他不知是寒冷還是太過激動，整個人都在篩糠般顫抖著。
楚云舟生怕他這顆弱小的心臟承受不了這份狂喜，一不小心再嗝屁了就慘了，便小小地壓了壓他的欣喜。
“我聽說，城主已經率人親自出發了。”
上官墨染知道這件事，確切來說，他可能是第一個知道的，在他尊敬的父親開始調動雪鷹時，他就開始警惕起來。
三十只雪鷹承載著六十武王，三位武尊級別的高手，前往迷蹤山脈，最令他詫異的，連父親都一同前往，足以見對這次銀雪豹王出世有多看重。
他沈重地點點頭，“所以，我的人便交予少城主與吾妹，望少城主能代替看顧一番。”
楚云舟攤了攤手，“我雖說應下幫你，但我可是個廢人，你讓我親自去？”
他倒是想去的，畢竟主線任務擱那兒杵著呢，但卻沒想到這上官墨染竟讓他來做這次行動的指揮者，這上官墨染是不是對他過于放心了？
上官墨染在圍爐的火光中緩緩抬起頭來，火光微微搖曳著，在他臉上映出一片扭曲的橘色光芒。
“我也是個廢人，但與你還是不同的，你有一個身為戰神的母親護著，有萬人之上的身份，還有機會，只要拿到了無垢雪玉，你就可以擁有靈力，名正言順地擁有整個臨淵。”
楚云舟聽出他話中的艷羨與悲戚，便寬慰道：“咳，也沒什么不同，你爹對你至少還有父子之情，我家那個……呵！而且，這落雪城的少城主還未落錘定音呢，你何必又自艾自憐。”
“君主哪有什么父子之情？”
上官墨染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別過頭去輕咳兩聲，低聲道：“我有著一副將近腐朽的軀殼，哪怕我是名正言順的大殿下，他也不會把這個位置給我，我的身份在他眼裏看來，和那個野種并無兩樣，他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母親，只在乎是不是他的種。但這次，我就要讓他看看……”
上官墨染緩緩直起身子，火光將他的影子無限拉長放大，仿似充斥著整個房間，高大而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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