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沈默,謝意鼓起勇氣,“我和我兄長,感情還可以吧,就是普通的兄長和弟弟之間的相處。”
霍傾知道面前人并沒有撒謊。
他太了解謝道福了,對方的所有神情都有跡可循,可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和動作都十分的坦蕩,并沒有半分要遮掩事實的意味。
為什么?
霍傾瞥了一眼檐下的風鈴。
事情發展的走向和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謝道福好好的,這才是他想要的。
“你來找我,不僅僅是為了和我聊天喝茶吧?”
“被霍哥哥看出來啦。”謝意還以為自己裝的挺像,他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期待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
謝意興奮,“我其實是從北國來的使臣,陛下讓我為潁王舉辦生辰宴,我多番打聽,知曉潁王很是喜歡霍哥哥彈奏的胡琴。”
“你是北國人?”霍傾攥緊手中的茶杯。
”對呀,“謝意繼續道,“我來這裏,就是想問問霍哥哥,能否在潁王的生辰宴上演奏一曲呢?”
日光清淺,不遠處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荷花開的正盛,香氣四溢。
“你是北國人?”霍傾又問了一遍。
謝意還以為霍傾是想打聽他的身世,“對呀,我是北國人。”
“不過以前也算是大康人士,我出身河東裴氏,現在河東裴氏大多安居在北國。”
“所以,你一直生活在北國嗎?”霍傾緊緊盯著謝意的嘴唇,渴望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我母親是大康人,我也在大□□活過幾年。”謝意嗓音弱弱。
若不是為了謝道衡的天下,他用得著在這被一個反派審視嗎,謝意都想哭了。
“我知道了。”霍傾微微頷首,卻沒有對謝意的請求做出回答。
“那……”
“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霍傾若有若無的笑了一聲,嗓音卻毫無情緒,“我想好之后,會尋人給你遞信。”
“這段時間,你便不必來尋我了。”
霍傾吐字很慢,咬字卻十分清晰,他整個人安靜清冷,眸子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風漸漸停了,檐下的風鈴不再響動,謝意有些失神。
他總覺得,曾經也是這樣的場景,他也被拒絕過。
他臉色蒼白了幾分,唇角還是努力勾起一個笑容。
“好。”
謝意邁腳就要離開,本想開口提起風鈴,卻總覺得腦子昏昏沈沈的,說不出話來。最后也只是厚著臉皮將自己雕刻的玉佩放到了霍傾面前。
“我從來不收別人的東西。”霍傾冷著臉。
謝意也想不清楚,明明剛剛還聊得好好的,怎么霍傾一聽到自己是北國人,就對自己如此冷漠呢?
想起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謝意壓下所有的委屈,把盒子打開,溫潤剔透的玉佩展現在霍傾面前。
“是我認真雕刻了許久的玉佩,我想著你許是會喜歡。”謝意眼角緋紅,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霍傾的神色。
霍傾眼簾微低,側臉的輪廓線條藏著鋒利的寒意,他漫不經心的一撇,隨后卻突然起身,漆黑的眸子中情緒覆雜。
謝意見霍傾這幅模樣,也不敢動,就待在原地等著霍傾的的回答。
終于,霍傾開口。
“你自己雕刻的?”
謝意肯定道,“是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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