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開始吧。”謝道衡收回動作，斜靠在一側的墊子上。
他註視著面前人的容顏。
雖然炸毛的樣子也很可愛，但他還是更喜歡謝道福乖巧聽話時候的樣子。
謝道衡瞧著謝意如今安靜老實的樣子，不免想到了過去的十年。
他能想象到這十年之間，謝道福是如何長大的。
皇后寵愛他，完顏律縱容他，所以他養成了散漫自由的性子。
但他很喜歡如今的謝道福。
他眸中含著溫柔，伸出手將謝道福散亂的頭發繞到耳后。
見到謝道福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很聽自己的話閉著眼睛。
柔柔的燭光灑在他的面上，精致的小臉漂亮極了。
“你是不是后悔啦？”
察覺到人的動作，謝意把身子往前靠了靠，但是眼睛還是閉著的。
“我后悔什么？”兩人鮮少這般平靜的相處，謝道衡輕笑，將人的身子推回去。
“比如說，你想和我做一些其他有趣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裏練武。”
謝意期待著謝道衡的回答。
他利用了一些話語漏洞。
有趣的事情也可以是別的呀，但是只要謝道衡答應，他就可以不用再在這裏坐著了。
只是坐著也太無聊了，他甚至看不到謝道衡的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
“我并不想。”謝道衡面無表情的拒絕。謝道福就差把實話說出來了，他這么了解人，怎么能看不出來謝道福根本不想習武呢？
“可是我好累。”謝意耍賴，睜開了眼睛，一下子撲到謝道衡的懷裏，“我都坐著好久了，屁股和腿都酸了，今日就先到這裏吧。”
謝道衡勉勉強強的答應。
“我讓你習武，是為了你好。”
謝意累的不想說話，只是點點頭。
“我知道的，你是為了我好。”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好，明天還是這個時辰，你再練一會。”
“可是我們明天就啟程了。”謝意弱弱，“在馬車裏練武嗎，好不方便呀。”
謝道衡想了想覺得也是，于是兩人達成一致，等到了錦官城再練武。
若是謝意反悔不想練了，那就要答應謝道衡五個要求。
一路上風平浪靜，謝意謹記著謝道衡的囑咐，一直跟在謝道衡身側，不敢離開謝道衡一步。
不過外面就算發生什么，和謝意也沒什么關系，他窩在馬車裏，日常的事情就是陪哼哼玩一會，閑來無事再看看衛淵給他的筆記。
在謝意的軟磨硬泡之下，最后小狗還是取名為哼哼，謝道衡也同意讓他跟著衛淵學做生意。
一路上也沒有再發生什么大事，所以當從鈺抱著一身書童的衣裳來跟自己說自己要扮做謝道衡的書童時，謝意是懵的。
這段時間的生活太過滋潤，謝意都快要忘記自己南下的目的了。
“為什么偏偏要扮做書童？”謝意忍不住詢問。
兩人本就是那種關系，他又看過不少野史，那種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除非是學識淵博的，那些紈绔浪蕩的，書童可都是用來——
“情況緊急，裴大人用這個身份最為保險了。”
謝意不情不愿的接過。
“陛下這次是什么身份？”
“是新上任的太守，”從鈺道，“若是以陛下的真實身份，調查事情恐怕會受限，若是以太守的身份，很多事情就便利了。”
謝意了然的點點頭。
反正也是為了男朋友的事業，他就勉為其難的受一些委屈吧。
可是——
謝意瞧著從鈺遞給自己的衣裳，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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