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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憐憫（1 / 3）

千年前，一場天災(zāi)，陀羅尼覆滅。

與此同時(shí)，取代它進(jìn)入中原的，便是暗黑門。

暗黑門中，等級(jí)森嚴(yán)。教主之下，乃有明王、冥炎、圣子三殿，各有司職，而在這三殿之外，便是四大圣使。其四人修為強(qiáng)盛，地位極高，教中尋常教眾幾乎無緣得見，就是在偌大的中原中，也是巔峰級(jí)的存在。

近來數(shù)十年，中原所傳的四大圣使，其一東天青龍圣使莫問、其二西天白虎圣使雷雷、其三北天玄武圣使玄極、其四便是南天朱雀圣使殷燃。皆為中原人人談之色變之輩，極魔道之尊，被各大正道立為最危險(xiǎn)的人物。

青龍使莫問喜好各種異寶，劫搶竊盜，作案無數(shù)；白虎使雷雷倒是行蹤飄忽，難覓蹤跡，但每每出現(xiàn)，無不是中原浩劫之時(shí)；玄武使玄極，曾以一人之力暗殺正道多位掌門，駭人聽聞，不過，此人十年前被正道多人圍攻，得以伏了誅。

而朱雀使殷燃，則是中原修真男子的噩夢。

據(jù)傳朱雀乃是暗黑門主收養(yǎng)的孤兒，自小修習(xí)魔道，天賦極高，成年后，便被指使修習(xí)了在魔道中都被極為不恥的淫修之法。

乃是以男女交合之道，強(qiáng)行噬取真元之法。此種修行進(jìn)步極快，不需任何資源，也不用吐息作課，就是不斷與人交合，以人為祭，既殘忍又不堪入目。只是，被以此法獻(xiàn)祭后的男子，除了修為盡失，性命，也是不得存留。

駭人聽聞！

十年來，被殷燃蠱惑引誘中原修真男子，以千萬數(shù)計(jì)，也因此，修為提升飛速，年不過二十，便成了暗黑門千年來最年輕的圣使。

不過，因?yàn)檫@為人所不恥的修煉，朱雀在暗黑門中也是飽受爭議，若非其修為著實(shí)可怕，又有老怪物的庇護(hù)，恐怕早已被除了名。

如此，是喜？

是悲？

無人得知。

……

“我，能去何處呢？”

朱雀一句低語，幾分凄涼。

那殿中方鼎內(nèi)的火苗，不住地?fù)u搖晃晃，冷風(fēng)從門外襲來，不見半點(diǎn)光明。一條黑氣騰騰的鎖鏈，攜帶著死亡與解脫，嘩啦作響。

沉默。

秦川久久不動(dòng)，只聽著耳畔的火燒之聲。

朱雀修習(xí)了那淫修之法，為天下所不容，除了留在老怪物的身旁，繼續(xù)做那不堪之事，她，又能去何處呢？什么家破人亡，仇怨、憤恨，相比起來，似乎都已變得那般渺小。殺了老怪物，報(bào)了仇，卻又如何？

她，還有何處可去？

她不是在幫老怪物，而是，在幫她自己。

便如，自己不自量力，也要在中原三千正道的劍鋒下，將青冥山保住一般。因?yàn)槟抢铮亲约旱募遥约何ㄒ坏娜萆碇?

自己，也不是與天下正道為敵。

而是，與讓那自己感到孤獨(dú)與流浪的歲月為敵。

“……”

喉間一陣微蠕，秦川不由抿了抿唇。再度看向朱雀，凝視著對方那不屈的目光，忽然覺得，她與自己，竟有了幾分相似。自己，居然理解了她。

是的，秦川心中生出了憐憫。

“你走吧。”

忽而，秦川淡淡道了一句。

心念一動(dòng)，那囚龍索瞬間化為黑氣消散，融入了空氣之中。一抹殷紅的熱流，從朱雀的腹間汩汩流出，染紅了一身衣裙。秦川自不會(huì)以為，她還有力氣來對付自己，自己心中的憐憫，也未必會(huì)一直留存著。

“你不殺我？”

一下癱軟地靠在那石柱之上，朱雀面有不解地看向秦川。

修習(xí)了心魔之人，居然能夠自由控制心中的殺意，居然，在這種時(shí)刻放棄了對自己的殺意。他，到底將心魔修煉至了何種境界？他便不怕，自己再度卷土重來，再一次，成為他最大的威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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