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小子又去山里玩了?”
王陸身前挎著青銅弓,背后背著只剩五六只箭矢的箭囊,雙手提著兩只灰黑皮的野兔和一只羽色華麗的野雉。
“這小子早過及冠了吧?該娶婆娘了。”
“就這小子結實的后背,一看就好生養,能生男孩!”
“這模樣也俊俏,也不知道便宜哪家姑娘……”
王陸越聽越是害羞,這些老姨們的話題逐漸勁爆,有很多東西饒是他一個小伙子都聽得面紅耳赤。
也難怪老爹在消失之前一直讓自己別和她們搭話、接觸。
匆匆從她們面前走過,回到家門前。
“娘,呃……”王陸想起娘親的叮囑,從小不允許自己喊她‘娘親’,非得讓自己喊‘媽’,不然她就不應答。
雖然也有問過為什么別人家孩子都可以“娘親、娘親”這么喊,偏偏她要自己喊“媽”。
她也只以荒誕的“那是我和孩子爸原來世界的稱謂”來搪塞自己。
沒辦法,反正“娘親”也好,“媽”也罷,都是一個人,她喜歡,就隨她。
“媽,我回來了?!?
“今天打了野兔和野雞,明兒想吃炸雞,后天想吃紅燒兔頭?!?
“……”
屋內無人回應。
“不在?”
王陸長腿一跨,輕輕一縱,那歪歪扭扭的藤條籬笆便形同虛設。
走到院子里,踩著地上枯萎掉的杏花和杏葉,把帶血的獵物丟進外置廚灶旁邊的木桶里,再蓋上蓋子。
青銅弓懸掛在墻面之上,卸下箭囊,里頭的箭矢一會也得擦拭一番,把箭頭上面的血抹干凈,才好下次使用。
“媽?”
門沒有上鎖。
王陸推門而入,往自己房間和娘親他們的主房看了看。
“真沒人?”
王陸感到有些奇怪,娘親說自己有一種病叫“強迫癥”,每次出門必定會反復檢查門有沒有上鎖。
有時甚至會出門到一半,突然懷疑自己沒有鎖門就又跑回家。
可現在出門了,門卻沒有鎖。
奇怪,真奇怪……
王陸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日落西山,街巷上扛著鋤頭的漢子和拎著茶壺的農婦越來越多,都朝自己的家趕去。
“先煮飯吧?!?
王陸舀了三杯竹筒的黃色粟米,簡單用水一沖洗后倒入鍋中生火燒飯。
“王陸,為何獨你家一日三餐,難道不知道人一日兩餐便足矣?”
路過的鄰居向王陸搭話。
王陸卻對這位鄰居不大有好感,自己五歲尿床的事,這人仍然在滿大街的宣傳,生怕他們杏花坊有一個人不知道。
他甚至懷疑這鄰居的終極目標是讓整個咸陽,乃至整個秦國都知道。
“入秋了,天氣是挺好的?!蓖蹶懘鸱撬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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