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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爭辯（2 / 3）

長寧不再拒絕，仰起脖頸任他汲取，直到再次響起拍門聲。

蕭珩放開她，眸色深深，似有千言萬語，“一定要等我回來。”

“好。”長寧乖巧答應(yīng)。

蕭珩這才拉開門快步離去。

眼看大門開了又關(guān)，長寧緩步下榻。

望著銅鏡中青絲披散的自己，拿起篦子開始梳頭，慢慢簪上那支曾染過血的釵匕……

王府前廳，容內(nèi)侍端著茶盅呷了一口，細細品味后，放下茶盅，“西蜀王府的茶當(dāng)真不錯，喝著倒與御前供奉的相差無幾。”

季風(fēng)剛?cè)救耍皬d裏，只有謝清緯和幾個丫鬟候著。

謝清緯一向是口無遮攔的，面對容內(nèi)侍，并無多少奉承，淡淡道：“比不得公公久居深宮，又是皇上和太后身邊的紅人，什么好茶沒喝過？”

少在這陰陽怪氣。

謝清緯暗自腹誹。

容內(nèi)侍笑了笑，“謝大人身子還算硬朗吧？”

“托您洪福。”

謝清緯眼神瞟向外面，心中不斷催促蕭珩快點來，他真的不想和這人打交道說話。

容內(nèi)侍并不惱，“咱家聽說，前陣子西蜀王遇刺，謝大人恰好病重，謝公子便回隴西了。”

縱使謝清緯是個不愛想彎彎繞繞的人，這會兒也聽出他話裏有話，勾著不屑笑意的嘴角垂下。

容內(nèi)侍又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很是享受地道：“謝公子不覺得此事過于巧合了嗎？你以為，西蜀王會一無所知？”

謝清緯下意識看向門口，遠遠瞧見蕭珩的身影出現(xiàn)，便壓低聲音呵道：“少在這挑撥離間！我謝氏一門斷然做不出這等卑鄙之事！”

容內(nèi)侍略一挑眉，笑而不語。

蕭珩帶著一身煞氣而來，踏入門檻時，空氣仿佛有了一瞬的凝滯，氣溫驟降。

容內(nèi)侍從主座上站起，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皇上口諭，宣您進宮呢。”

太極殿，皇帝與李太后同在。

階梯之下，拓跋臨坐在一側(cè)，右肩紗布纏繞，清雋臉龐毫無血色，陰鷙沈沈。

蕭珩剛踏進正殿的剎那，殿門砰的一聲關(guān)起。

他全然不懼，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前行，看也不看拓跋臨一眼，單膝跪地，“臣蕭珩，叩見皇上。”

站在天子身側(cè)的李太后冷笑，“珩兒這些年好生威風(fēng)，如今見了哀家，怎像是不認得一般……”

不等蕭珩回話，她又扶著鬢發(fā)恍然道：“哦，倒是忘了，淑妃妹妹去得早，珩兒自幼如野狗般無人教養(yǎng)，哀家便不同你計較了。”

蕭珩垂下眼睛，半邊銀色面具閃著幽光，甚是敷衍地作揖，“太后娘娘鳳儀萬千，臣怎會不認得，論教養(yǎng)，確實比不得娘娘，一口一個野狗。”

態(tài)度端的是不卑不亢，雖是向太后行禮，言行間卻不見半點敬畏之色。

李太后被諷得嘴角一僵，頗為不滿，下意識看向龍椅之上的皇帝。

然而皇帝跟看不見似的，并不理會。

當(dāng)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李太后無什好氣，一拂袖坐到珠簾后，容內(nèi)侍察覺出母子二人間微妙的氣氛，沈默著退至一旁。

皇帝遠遠望著臺階之下面色灰暗、半身鮮血的兒子，便忍不住想要發(fā)作。

——太醫(yī)說，這右手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