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明肩頭布料被魏疏的眼淚打濕,蔓延開一團水漬。
這個節骨眼上,蔣云的問候看似隨意,實際卻是在轉移話題,聊點別的放松情緒。
“指標一切正常,多謝關心。”許江明一板一眼道。
“一切正常就好,”警方的人還在路上,蔣云嘴角上揚,眼底一片冷然,“人活在世健康平安最為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沒了別的方面再好又怎樣?”
“可話又說回來,人一平安無事,就喜歡琢磨些身外之物,譬如金錢、利益、美色之類,許警官覺得呢?”
許江明的眼型是典型的瑞鳳眼,眼尾弧度上翹,做起表情來特別生動好看,可惜眼睛的主人脾性淡薄,很難在這張臉上看出驚慌之色。
蔣云話裏有話得過于明顯,許江明抿著唇沒應,魏疏上半身坐正,用衣袖擦了擦眼眶:“都這個時候了,阿云你在開什么玩笑?”
眼角余光掃到袁媛,蔣云拍兩下手,將下載了監控錄像的平板交給魏疏。視頻畫質被梁津遠程修覆過,就算沒拍到臉,僅憑拍到的身體特征和飾品,不難看出畫面中的人就是許江明。
視頻時長很短,播完即停。
魏疏:“這……”
“許江明,我最后問你一次,”蔣云果斷打斷好友的話,與肩背緊繃的清俊青年四目相對,語氣銳利,“干媽休克前一個小時,只有你進過她辦公室。在你進去的這二十分鐘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這一回,蔣云捕捉到了許江明的無措與慌亂。
“我沒……不是我。”
后三個字說得十分堅決,要是有臺測謊儀在這,恐怕也會被騙過去吧,蔣云想。
膝蓋上的平板停在許江明推門前那一秒,魏疏低著頭,像是將這個被攝像頭抓拍到的片段自虐式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在確定視頻的那個人是不是他朝夕相伴的愛人。
確定了幾十遍,他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理解你的苦衷,”蔣云呢喃道,“我也沒有追究。”
在看到鑒定結果,發現許江明真實身份的時候,他甚至想過幫他保守秘密。
他手指向急診室,言辭激烈:“當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證的?你知道躺在裏面的是什么人嗎!那是魏疏的媽媽,他唯一的直系血親!”
同樣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蔣云看了一眼垂頭一言不發的魏疏,轉身對暗處的人說道:“帶走吧,把他押到一樓大廳,警察很快就到。”
新康幾位重量級專家制定了三套救治方案,考慮到魏淳亭的身體狀況,沒一套稱得上最佳。
選擇和簽字的重任壓在魏疏肩頭,留給他做決策的時間不多。
蔣云陪著他選完方案,隨后魏疏坐回鋼制候診椅,手指幾乎把后頸那塊的皮膚搓破皮。
“為什么……阿云,為什么?”
魏疏抬眼,滿是不解地看著他,波動的眼神裏摻雜著濃烈的悲痛:“他為什么這么做?”
“干媽這邊情況穩定以后,你可以親自問他。”蔣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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