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些話果真把他們鎮(zhèn)住了,焚莊以前一直是規(guī)矩森嚴(yán)的,在焚莊當(dāng)家的那個人就是說一不二神一樣的存在。十八歲的時候,會在那座空墳里做一次法事,那天之后正事成為當(dāng)家人從此在莊子里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且每一個當(dāng)家人去世幾年之后才會有下一任當(dāng)家人出生,所以一個當(dāng)家人即使死了都會被敬重還些年。
可是偏偏我是一個例外,我出生的時候爺爺也蒙了,我到底是會成為焚莊的當(dāng)家人,還是會逃不過沈家女兒的命運(yùn)十四歲配冥婚死掉,一直忐忑到我十四歲,結(jié)果竟然是我沒死掉但是靈力沒了。不過我還沒到十八歲他們還是有些顧忌。尤其是老一輩的人,那些規(guī)矩已經(jīng)印在骨子里了。
洪老頭又抓到個由頭,說道:“焚莊的規(guī)矩可是當(dāng)家人一輩子不能出焚莊的,沈如她出去了,這不也是壞了規(guī)矩,就出了這么多的事,她可得擔(dān)著。”
我爺爺也不讓份,當(dāng)時就怒道:“放屁,洪老頭你少睜眼睛說瞎話,我家沈丫頭可是才走三年,焚莊要出事,就是這三年的光景么?”
洪老頭還想辯白兩句,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還是不說話了。他想什么爺爺也猜到了,應(yīng)該就是想讓我趕緊到十八歲,最好是順利的成了焚莊的當(dāng)家人,到時候一切還是老樣子,就算有什么要發(fā)生我也給他們頂著。
爺爺接著發(fā)話了:“你們要是誰有本事的現(xiàn)在就站出來,別說如丫頭,我們沈家都任你們處置,要是沒那個本事,就少亂潑臟水。”
聽了爺爺這幾句話,莊子里的人都不出聲了,莊子的人還是懷疑事情是出在我身上,但是沒人愿意把麻煩事兒往自己身上攬。
爺爺接著話也放軟了:“大家都是焚莊的人,現(xiàn)在焚莊出了事,也就別互相懷疑了,咱們這幾個還能蹦蹬的老頭多出點(diǎn)力。”
爺爺這番說辭之后大家也都互相退一步,和氣的說一個莊子的自然都要出力,不過有沒有還想逃出去的可就兩說了。這些年逃出去的可是不少。不過我現(xiàn)在懷疑不是真逃出去也不是沒回來可能都在那個洞里呢。
人走了之后,爺爺點(diǎn)了根煙蹲在地上抽了起來,爺爺以前煙癮大可是后來肺子不好也就慢慢戒了,現(xiàn)在又拿起來,也知道這兩天爺爺是真不好過,怕是從姥爺沒他就沒休息好,昨夜?fàn)敔敻嵌紱]合過眼,早上又去找爺爺?shù)氖砹耍畹浆F(xiàn)在也沒休息。
爺爺才吸了幾口煙開始咳嗽,聽那咳嗽聲也知道是挺難受,可是爺爺卻又繼續(xù)把煙叼在嘴里猛吸了下。
以前一直和爺爺不親近,爺爺太嚴(yán)肅不想姥爺那么老小孩一直陪著我玩,可是這一刻我知道爺爺對我的愛一點(diǎn)都不少,爺爺是頂梁柱,使我們的支柱,是沈家的支柱。
“爺爺,別抽煙了,都咳嗽了,你去休息會兒吧,昨夜就沒合過眼,這樣身子可撐不住啊……”我有些哽咽的說道。
爺爺沖我咧下嘴角,不太自然的笑了下,影響中爺爺就笑的好少,什么苦都往自己心里壓著,呀、怕是壓的快忘了怎么笑,怎么開心了,爺爺?shù)降子卸嗖蝗菀装 ?
爺爺把煙點(diǎn)在旁邊磚頭上熄滅,抬眼看了看我說道:“小如啊,爺爺一輩子幫人看風(fēng)水驅(qū)鬼,沒做過害人的事,也算是積點(diǎn)德吧,只是沒想到從年輕到老了自己的家人要被鬼怪所害啊,幫別人除了一輩子的鬼,可是自己家的卻只能干看著。自己女兒和孫女都救不了。“
我想辯白幾句,誰都知道但凡是能救的了,誰能愿意看著自己家孩子就那么沒了,爺爺沖我擺擺手接著說到:“小如,這莊子不簡單啊,最近幾年更是不太平,什么樣的惡鬼都往這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只怕沒等到焚莊的報應(yīng)咱們先被這些玩意抓死了,昨晚上冥王收了那幾個都還不是最厲害的,就算是那樣的我也擺不平啊,焚莊怎么就突然開始招這些東西,三爺爺求你,讓冥王幫幫忙吧,至少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到時候或是怎么樣,或是怎么解決了,就離了這跪地不能就這樣等死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也是覺得不對勁,焚莊的秘密我是知道的,昨天晚上那個山魈鬼也是太離奇了,那山魈不過是幾百年的修為,哪能就是跟焚莊有淵源的那個,……”
可是冥王肯不肯幫我們,我心里可是一點(diǎn)底都沒有,他看起來倒是也挺重視我的,可是那天他也說過他妻妾多著呢。
人間的皇帝不都是后宮佳麗三千么,這陰間的冥王壽命那么長后宮還指不定有多少呢。他看中的八成就是我肚子里的那個,我也就是個器皿的作用,讓我活著就行,哪能幫我管我家里的事。這么想想挺心酸的。我這第一段婚姻也太失敗了。以后離婚了也得是我的一個陰影。
我嘆口氣說道:“爺爺,那冥王可不一定幫忙。不過他要是不幫忙,我就威脅他……”
爺爺忙緊張的打斷我的話:“這孩子說什么呢,哪能威脅冥王。冥王已經(jīng)幫咱們大忙了,咱們這是求冥王。”
求他更不管用啊,每天要么就是反復(fù)無常的,要么就是命數(shù)命數(shù)的跟老古董似得。這話倒是沒法和爺爺說,說了一不小心爺爺也同意了那都是命數(shù)。
“少娘娘冥君可重師你了,你什么師求冥君啊?”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六七歲的小孩兒,門牙缺了兩顆說話直漏風(fēng)。長的挺可愛,卻古怪的很。
“你是誰?”爺爺忙擋在我身前,我若是沒聽錯他剛才應(yīng)該是叫我小娘娘。
“沈二爺,你老糊涂了吧,鬼差都認(rèn)不出來。”小孩氣勢挺足。
爺爺定睛仔細(xì)看了看那個小孩,又掐著手指算了半天,神情卻疑惑了:“你若是鬼差為什么要附身在別人身體里。”
小孩不樂意的“哼,少見多怪的。”仰頭看向我“少娘娘,咱們可是見過的。”
透過這漏風(fēng)的聲音,我真覺得有點(diǎn)熟悉。陽光晃過他的眼睛是一個豎直得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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