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過去和你有關(guān)。”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身上的系統(tǒng)也和你有關(guān)?！睆挠龅窖矍暗娜碎_始系統(tǒng)就在裝死。

“這個房子和你有關(guān)。”他的直覺不會騙他。

“那兩個孩子，也和你有關(guān)?！毕到y(tǒng)故意讓他找到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這個人的骨肉。

很多事就像一個珠串兒，或者拼圖，只要找到相互連接的點，所有事情都會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趙約仿佛壓抑到極點不想再壓抑似的，猛然伸手捶在身側(cè)的墻壁上。

他捶的地方正是棱角，只一下墻壁就碎掉一大塊，而那聲手骨斷裂聲更是傳入魏凌耳中。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蔽毫枭锨白プ∷氖直?，阻止他繼續(xù)砸下去，“但是你不能這樣自殘，因為這樣會讓我看不起你！”

氣急的話在空氣中回蕩，趙約狠狠看著魏凌，最后忽而一笑。

“好，你說。”

魏凌放開對方，且在放開之前仙力流轉(zhuǎn)，治好了對方的傷：“你看到了，我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敝噶酥笇Ψ揭呀?jīng)完好無損的手掌，“我們以前確實認(rèn)識。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是高高在上的妖族尊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不過是凡人界的普通人?！?

頓了頓，魏凌接著道：“我向往強者的世界，想要修仙飛升，所以利用了你的感情，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后來你中了咒術(shù)，一直無法醒來，我們不得已就把你送來了這里?！?

魏凌的故事很狗血，也很簡單，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妖族尊者被利用、被背叛，最后還被捅刀的悲慘故事。

趙約聽完故事看了魏凌很久，久到魏凌都有些扛不住的時候，這才說出自己的看法：“漏洞百出的謊言?！?

“你既然開口問，就該料到不會聽到真相?！标憻o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拐角處，冷冷接話。

“但至少能讓我知道你、我、他，在這個故事里，各自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趙約毫不示弱。

“那你現(xiàn)在聽明白了嗎？”陸無塵走了過來。

“明白，也不明白?！壁w約一雙黑眸帶著蔑視，冷到極致地看了陸無塵一眼，然后看向窗外，“明白他選擇了你，不明白他為什么選擇你?！?

陸無塵笑了一聲，第一次很大度的沒有反駁趙約，也沒有與他針鋒相對。

“我要帶他們走。你攔不住，也不能攔。因為你已經(jīng)不是高高在上的妖族尊者了?！标憻o塵上前攬住魏凌腰身，將他帶到自己氣息范圍，“肇月，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放下過去，我收回妙音鐘，也就是那個系統(tǒng)，你好好地過完這一世，進(jìn)入輪回，從此與我們相見不相識、再無交集日?！?

“第二，還是放下過去，不過我不會收回妙音鐘，我會讓它幫你收集足夠的氣運修補你的靈魂；你可以一直一直在各個世界生活下去。或許有一日/你會恢復(fù)全部的記憶，重新做回你的妖界至尊?！?

趙約沒有回頭看兩人。他靜靜地站立在窗前，在窗外夜色的掩映下，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陸無塵提醒他：“你每恢復(fù)一部分記憶，靈魂就會出現(xiàn)相應(yīng)的耗損。如果沒有妙音鐘幫你修補靈魂，而你又想要恢復(fù)記憶，那么你必定魂飛魄散，再無一絲意識留存宇宙?！?

“我選第二個。”陸無塵話音剛落，趙約就給出答案。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語氣，趙約似乎不是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而只是在說今天的夜色不錯。

如果不是他緊繃的身體，還有那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的話。

陸無塵帶著魏凌、蒙小、蒙玖離開。

不久，天亮了。

趙約瞇眼看著初升的旭日，眼中有光，似火。

“我是肇月。”

“我會回去。”

后記

當(dāng)魏凌回到鴻蒙靈地的剎那，立刻便感知到了自家兒子在異世遭受的一切。

下一秒，那個異世的實驗室憑空出現(xiàn)在了鴻蒙靈地。

“玖玖，帶小小去實驗室玩玩，不玩夠本，不準(zhǔn)回來?！?

蒙玖眼睛一亮，精致的小臉露出笑容，看向蒙?。骸靶⌒?，走?！?

兩個孩子的身影在無盡鴻蒙靈氣環(huán)繞下顯得單薄且渺小，但魏凌知道，沒有了混沌意志的束縛，他們無比強大。

因為在這里，魏凌和陸無塵是無盡宇宙的掌控者、執(zhí)法者，通曉一切，主宰一切。而他們的孩子，是混沌之子，天生承襲他們的力量。

“我以為把他們送走就是暗燚做得最狠的事兒了。”魏凌凌空而立，眼中的溫情漸漸褪去。他萬萬沒想到，暗燚竟然還禁錮了兩個孩子的力量，讓他們遭受那樣的磨難。

“好久沒見了，不如去看看他們？”如果不為兩個孩子討回些什么，他真是很難甘心。

陸無塵笑了：“聽師尊的?！?

——只要能在你身邊，哪怕是與宇宙為敵又怎么樣呢？更何況只是去討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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