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么閑嗎?”法師顧問實在忍不住,又不好駁泰羅的面子,來到奧秘騎士面前壓低聲音問道。
“可是外面還在下大雨啊,警戒塔上也有人負責站哨。”奧秘騎士有些無辜地回答說:“閣下不也在島上各處布置了符文陷阱嗎?真要有魚人突襲,您立刻就能察覺了,比我們站崗放哨有用多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法師顧問回頭瞧了泰羅一眼,這位年輕人正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枚寶石,神色專注,似乎無暇理會外界。
“他教的那個什么……‘站樁’!你們怎么也跟著學了?”法師顧問說道。
奧秘騎士說道:“閣下沒聽說嗎?互保同盟內有一批奧秘騎士也去到常青城,學習心靈武士的技藝,他們一開始也是要像這樣蠢蠢地站樁。就算并不能掌握太高明的心靈異能,或多或少也可以鍛煉出部分能力。
比如更快恢復體能和自愈的‘快速代謝’,或者是提高傷害的‘靈能武器’、加快披甲時奔行的‘念動之速’,這些對于輔助奧秘騎士戰斗都有相當幫助,可以節省出部分法術位與魔杖。”
法師顧問畢竟是五芒星之塔出身的正宗法師,他會承認“心靈公爵”奧蘭索是一名傳奇心靈術士,卻未必覺得心靈異能真就比奧術高明多少。
可是如今看見作為法師們的附庸,奧秘騎士對心靈異能頗感興趣,甚至有轉投別人門戶的想法,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是這位泰羅先生,他自稱并不會多少心靈異能啊!”法師顧問說道。
奧秘騎士撓撓頭:“他好像是星辰教團的人吧,我看他的武技流派,倒是跟那些游俠類似。不過也沒差吧,星辰教團不也是‘心靈公爵’的勢力嗎?”
法師顧問真是難得解釋了,明明星辰教團都是一群土著精魂使者,雖然不像過去那么野蠻粗魯了,但說到底還是一群擺弄自然法術的施法者,在法師眼里就是對魔法的不成熟運用啊。
明明我們法師才是站在魔法成就的最高峰,怎么這年頭都有人開始瞧不起法師與奧術了?
“你們這樣輕視法師與奧術,遲早要吃虧的!”法師顧問這話沒敢說出來,只是在肚子里腹誹一輪,他可沒膽量惹怒泰羅。只是心里不禁在想,泰羅才來了半個月,就已經讓所有民兵和奧秘騎士乖乖聽話,而且公開傳授本該視為隱秘的訓練技藝,輕而易舉地收攏了人心,自己身為帕帕米島的法師顧問,已經不再是往日那般最受人尊重了。
“對了,我有個想法。”泰羅將寶石收回懷里,對法師顧問說道:“我打算在下一次魚人進攻的時候,抓幾個俘虜。從他們口中探問出關于魚人的軍事情報,你們覺得這樣可以嗎?”
……
“可以,正好趁機探聽一下魚人的軍事情報。”玄微子手里拿著一顆黑珍珠,笑著說:“只是寇濤魚人的反應比我想象要更快,居然已經開始打算跟我們合作了。”
昨天深夜一支寇濤魚人小隊登陸法森諾島,結果被彌漫全島各處的預言法術發現,一隊法師趕去圍追堵截。寇濤魚人的祭司施展了“巧言術”,用不流利的通用語,聲稱自己是來尋求和平,一伙魚頭怪在火球飛彈轟炸間,狼狽逃入海中,臨走前留下這顆黑珍珠,最后被交到玄微子手里。
一旁幽藍虛體模樣的威思頓爵士問道:“這恐怕是一個陷阱吧?寇濤魚人就是打造攻城蟹的那支種族,雖然尚未發現他們當中有非常高明的傳奇人物,可是魔法造物水平高超,他們要在海底環境布置陷阱,可謂是易如反掌。何況深海之中本就是他們的主場,占盡地利優勢,高等法師成群結隊也不敢輕易冒險。”
“確實,會面地點是距離法森諾島足有兩千多哩的一處靜寂海區邊緣,而且還是上千尺深的海溝,光是會面就是一場考驗啊。”玄微子捻著黑珍珠,內中存有一段地址信息,沒有其他的表態。
“要我說,干脆就借這個機會,將那群魚頭怪引出來,我們帶人伏擊包圍,直接剿滅一批!”鄧肯大師敲著桌子說道。
威思頓反問道:“可萬一這也是陷阱,等我們將法森諾島的高等法師調走,好方便他們再度發動進攻呢?大海不比地面,厚重水體帶動魔法能量流動,擾亂了預言法術的偵測,我們只能在魚人即將進攻的時候做出預判,不可能輕易調走大批人手。”
“我們法師都會傳送法術,一道‘高等傳送術’就能無視兩千哩的距離,怕什么?!”鄧肯大師說道。
“讓高等法師們在毫無掩護的前提下,到深海跟魚人作戰?太冒險了。”威思頓搖搖頭:“更何況深海情況莫測,說不定還會干擾傳送。”
玄微子聽到兩人爭論,忽然覺得與天風海波高度契合的云海仙宮,或許能做出更精準的預言探知,不過眼下本尊也不在海上,這話說也白說。
“還是要去一探,但沒必要大規模調動人手,就我一個人去。”玄微子說道。
“你要找死,我可不攔著!”鄧肯大師扯了扯胡子:“哦,差點忘了,這里的你就是一個擬象分身,死了也不可惜。”
玄微子的化身可不比尋常擬象分身,而且能夠施展九階法術的擬象分身,放在奧術也是需要斥巨資構造,不可能當成簡單的消耗品。更何況現在玄微子另有設想,于是說道:
“與寇濤魚人會面這件事,由我親自出面,不過我需要鄧肯大師給我提供構裝體和奧能鎧甲的研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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