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面誠惶誠恐地說著好聽的話，一面手忙腳亂地打開棺蓋：
棺材里有人。
赫然竟是“小相公”：
李鏡花！
鳳姑、余國及宋國旗都站住了。
而且在土丘后伏了下來。
他們在斜坡之上，所以可以居高臨下看到坡下店前棺槨里的人。
但若要趕過去，恐怕已來不及了。
如果這樣趕過去，反而容易迫使趙好對仍在昏迷中的李鏡花下手，鳳姑顯然不欲李國花怪責她一輩子。
——一個人可以威懾伏部下。
——也可以仁德感化部屬。
但就算有威有德，至少不能犯一樣大錯：就是不可奪手下心目中認為最珍貴的事物。
鳳姑自然是明了這點。
她望向鐵手。
她的武功不及于此——卻不知鐵手形如何？
這時，卻聽宋國旗低聲道：“那高大的胖子是‘行尸尊者’麥丹拿。”
余國悄聲接道：“矮胖子是‘走肉頭陀’鐘森明。”
宋國旗道：“他們都是唐仇的手下，號稱兩大忠仆。”
余國道：“麥丹拿的‘行尸拳法’利害在每格殺一人，他的拳勁就增加一分；鐘森明的‘走肉掌法’犀利在每跟人交手，都能把對手的武功絕招偷龍轉鳳，化為己用。”
鳳姑心下明了：
這兩位部屬的對話，是要說給自己聽的。
——真正好的部屬，不會明目張膽地在人前“教導”領、主子，反而會藉機暗示出真實的況和有利的資料，以俾領袖、主人自行判斷。
所以她微哼道：“聽來，這兩人相當機靈，不像是‘行尸’、‘走肉’嘛。”
鐵手道：“他們卻很喜歡別人這樣叫他們哩。”
鳳姑問：“為什么？”
鐵手道：“他們既是行尸、走肉，他們的主子就不會對他們有戒心，敵人也不會對他們提防了。”
他是個捕頭，對江湖上好些人物的資料自然都了如指掌。
鳳姑道：“看來，一個真正聰明絕頂的人，是斷斷不會讓人知道他聰明智慧，反而希望人以為他是個笨蛋。四大兇徒里，燕趙各有男女死士卅一人，卻不知趙好和屠晚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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