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脅我們嗎？”莫媽媽故作兇狠的瞪視。

莫茜聳肩：“我有嗎？都說是個笑話了，爸媽，你們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怎么樣我也不能打你們是吧？不過我也的確希望你們以后不要老來挖苦我，我也是有尊嚴(yán)的。”

“尊嚴(yán)？你跟我講尊嚴(yán)？十三分叫尊嚴(yán)嗎？”‘啪’老爺子怒急攻心，剛拍桌站起來，就捂著心臟又坐了回去。

差點沒給傅旭東和莫媽媽嚇?biāo)馈?

莫茜呼吸一滯，立刻過去幫父親順氣：“行行行，我沒尊嚴(yán)行了吧？您老別激動，冷靜冷靜，千萬別出事，我還等著你多給我賺幾年錢呢！”

“你……你……你氣死我得了。”莫云濤使勁捶打心臟位置，不孝女，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合著希望他長命百歲就是為了給她多賺點錢？

不等莫茜再靠口，傅旭東立馬將人推開，低聲訓(xùn)斥：“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后蹲下身安撫險些心臟病爆發(fā)的老人：“莫叔叔，她不是這個意思，您還不了解她嗎？一著急就開始胡言亂語，您放心，您的這個女兒絕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

“對對對，老公，茜茜最孝順你了，咱別氣了。”

莫茜抓抓后腦，該死的，自己都說了些什么？回想一下，其實也沒說錯吧？老爸賺得越多，她將來的根基就越穩(wěn)，她穩(wěn)了，才有更多錢來養(yǎng)他們不是嗎？原來有些實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哎，做人是門大學(xué)問：“爸，對不起！”

莫云濤長嘆：“趕緊長大吧，那時候就不用再操心了。”自家女兒有沒有良心他會不清楚？可這性子以后要如何是好呢？如今都能看到她腦門上閃爍著‘吃虧’二字，希望佛爺多多庇佑庇佑這孩子吧。

邱家這邊，邱翰承趁大伙不注意，閃身進(jìn)書房，來到當(dāng)初掛寶帶的地方，四下觀望兩眼才把飛刀扔到了旁邊的書柜后面。

“邱爺！”

還沒出去就聽到了外面的叫喊聲，少年皺眉，當(dāng)機(jī)立斷，彎腰趴地上查看柜底。

“你怎么在這里？”邱爺摸了把半寸頭，不太高興的質(zhì)問。

邱翰承不說話，也沒去看老者，劍眉緩緩并攏，起身直接把書柜吃力推開一點，盯著縫隙中的物件冷笑：“說什么把腦袋忘了也不會忘它們，這不就是忘犄角旮旯了么？”

“嗯？”邱爺眼睜睜瞅著兒子從柜子底下取出飛刀，奇怪，他不是有找過里面嗎？看來是走眼了。

“喏，肯定是你自己不經(jīng)意弄進(jìn)去的，這回收好了。”

邱爺隨之眉開眼笑，拿到后更是得意忘形的將其湊近嘴邊，并邪惡的伸出舌頭嗜血一舔：“總算把你給找到了。”

邱翰承險些岔氣，他還沒來得及洗呢……

“奇怪，怎么才丟失幾天，味道都變了？”邱爺將飛刀送鼻孔下聞了又聞。

某邱心想還不如不拿回來呢，若是讓老爺子知道真相，估計就不是被皮帶抽那么簡單了，吞吞口水指向外面：“我……我先出去了。”末了埋頭快步遠(yuǎn)離。

“還是你小子最有心，對了，前兩天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了，怎么樣？傷著沒？”男人邊說邊坐進(jìn)皮椅中，抬眸看了孩子一眼，后翻出一塊布擦拭飛刀。

邱翰承費(fèi)解地瞅向父親，這是預(yù)備處分了嗎？沒好氣的回應(yīng)：“沒有！”

“沒有就好，你要記住，情愿被人打死也不要效仿古人鉆褲襠，這種事一旦做了，就永無抬頭那天，將來也不會有人信服你，以后誰要敢跟你叫板，就給我往死里整，出事了老子給你擔(dān)著。”

“這好像不該是父母會說的話吧？”

邱爺哧哼，揚(yáng)唇繼續(xù)細(xì)細(xì)擦拭刀身：“正常家庭當(dāng)然不會這般教育子女，可咱們是非正常家庭，小子，你從小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當(dāng)然，我也就你這么一根香火，只能任由你來繼承，但是你得有能力統(tǒng)治才行，黑道大哥都是怎么當(dāng)起來的？你老子我經(jīng)歷的那些，足以出幾十本書了，不夸張，當(dāng)年我被足足活埋過十分鐘，身上搶眼十幾處，你才哪里到哪里？”

邱翰承怔住，這些他真不知道：“有那么恐怖嗎？”

“這還只是在道上，最難對付的不是競爭對手，而是如何躲避警方，再厲害也不能去跟幾個部隊干是吧？說白了，身手是靠打出來的，膽魄是靠一次次絕境逢生換來的，經(jīng)歷的事多了才會做到真正的臨危不亂，你還是嫩啊，做事沖動，瞻前不顧后，說說看，為什么跟人打架？”

“何堯陽是我和傅旭東一起弄死的。”少年關(guān)上門，坐到了老者對面。

果然，擦拭飛刀的手頓住，但沒有怒意，邱爺擰眉問：“衛(wèi)棋身邊那個？”

邱翰承點頭。

“我就說嘛，最近何老二總跟我陰陽怪氣的，原來真是你小子殺了他侄兒，膽子倒真不小，那又為何打架？何老二找你麻煩？”

“嗯，爸，你要小心何家，他們手段太陰毒了，居然派殺人潛伏進(jìn)一高，還想給我和傅旭東注射艾滋病毒，幸好我們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他們已經(jīng)得手，何老二是想鏟除您和衛(wèi)棋，然后獨大。”

“什么？”

‘砰！’

邱爺怒不可赦的拍案而起，兇狠地瞪視著少年：“給你注射病毒？”

“千真萬確，不過我們把那玩意兒打進(jìn)了何老二手下身體里，果然，警方帶著針筒回去化驗后，確定是艾滋病患者的血液，爸，你以后最好不要單獨跟何老二見面。”讓父親知道這件事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我干他娘，這是要干嘛？讓你把病傳給老子，然后再傳給幫會弟兄們？何老二壓根就沒把老子放眼里，你別怕，繼續(xù)安心上你的學(xué)，我他媽整不死他。”邱爺撂下話就扔下飛刀疾步走了出去。

邱翰承壞笑著舔舔后槽牙，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這下子終于能主動出擊了，父親和衛(wèi)棋聯(lián)手，整垮何老二還不簡單？

吃飽喝足，莫茜習(xí)慣性的送傅旭東出門打車，一路上都默默無語，臉上也是心事重重。

“啞巴了？”某男看她整個晚上都一言不發(fā)，小麻雀不嘰嘰喳喳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傅旭東，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孝順？仔細(xì)想想，從小到大一直都在惹他們生氣，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沒做過一件令他們高興的事，今天還差點把我爸氣出心臟病，我……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對嗎？”搓搓發(fā)酸的鼻子，仰頭不茍言笑的對上少年那雙星目。

向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家伙突然嚴(yán)肅起來，傅旭東還真有些發(fā)蒙，更不知要如何應(yīng)對：“分?jǐn)?shù)低了點而已，沒什么大礙，就像你說的，很多富豪都是文盲。”

“我是問你，我這個人是不是很糟糕？以前很多人罵我，說我是個自私自利，沒修養(yǎng)，沒素質(zhì)，更沒氣質(zhì)的人，還什么都不會，我媽都說我將來嫁人了也只有被打的份，說我是個廢物，扶不起的阿斗，百無一用，是這樣嗎？你跟我說實話，在你們眼里，我是不是就是這種人？”莫茜不敢去看少年的表情，垂頭若有似無的蹂躪石子兒。

－－－－－－題外話－－－－－－

這才是一群真正‘坑爹’的孩子。